两人到了东宫,因为有东宫属官的引领,楼苏叶很顺利地同孙彧峣一道进入议事偏殿。
偌大的偏殿中,已经坐满了人。
分前后两部分,东宫属官引着两人坐在了偏殿的中间位置。
偏殿前半部分坐着的是皇城官员和勋贵世家家主,后半部分是皇城中响当当的商贾富绅,安乐侯府无权无势,座次不上不下,正好夹在两者中间。
但是,居商贾富绅的首位。
两人一坐下来。
身后的商贾富绅一个两个都探出脑袋,想要看看坐皇城首把交椅的富商是何人?
待他们看到是安乐侯和他的小厮时,他们心服口服。
安乐侯虽不是大梁首富,却是有成为首富的潜质,且他好歹是皇帝请封的安乐侯,身份摆在那里,不是他们能比的。
坐在偏殿前头,自持身份高人一等的官员和勋贵世家家主,自是不屑往后多瞧一眼的。
仿佛多瞧一眼便会折了他们的身份。
人到齐后,太子在侍卫的簇拥下步入偏殿。
众人起身行礼。
东宫属官朗声道:“想来诸位都知晓太子殿下把你们请来的用意。”
“近日,大批难民涌入皇城,太子殿下命人在城门口搭了凉棚,为了维持次序,不出现如去年年底施粥时闹出人命的惨剧,太子殿下特意把诸位请来,共商对策,共渡难关。”
东宫属官的话音一落。
户部尚书首先站起身,“太子殿下,是否要安排大家在城外设粥棚施粥?”
“正是。”太子肃着一张脸,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坐落在彧峣和他身边的楼苏叶身上。
盯着女扮男装的楼苏叶看了片刻,他眸光微闪:“孤把大家请来,就是想着能有序施粥,不出乱子。”
“太子殿下说的是,我等自当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唯太子殿下马首是瞻,我等人数众多,是否轮流施粥?”
鸿胪寺郭大人也站起了身。
东宫属官:“正是,有序施粥是其一,其二,便是捐粮、捐款捐物。”
“捐何物?”吏部左侍郎问,捐粮和捐款好理解,是字面的意思。
东宫属官:“布匹衣物。”
这话一出,众人把目光齐齐投向安乐侯和刘菖蒲。
安乐侯的霓裳布庄和刘家的布庄生意最为红火,出产的布匹质优且供应充足,同行都竞争不过,被逼到了墙角。
捐布匹衣物,他们两家应该出大头呀。
这一瞧,有认识安乐侯夫人之人,已经认出坐在安乐侯身旁乔装之后的楼苏叶,这其中就包括楼苏叶的父亲楼冰夏和外祖父曾清淮。
曾清淮升了职,已是兵部尚书。
此时此刻,但凡认出楼苏叶之人都闭口不提此事,要是放在其他场合,他们肯定要向安乐侯要一个说法,到了安乐侯出力的时候,他们不会贸贸然得罪安乐侯。
曾清淮看着外孙女,自然也不会当众点破她的身份,只当没认出来。
楼冰夏更是如此,撇开脸不去看女儿,以免让人看出端倪。
东宫属官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目光落到了安乐侯和刘菖蒲的身上,暗道看来要从捐物说起了。
曾清淮狠狠地皱了皱眼皮,站了起来,第一个表态。
“太子殿下,微臣捐白银五百两,粮食十石,布百匹和旧衣裳百件。”
兵部尚书给众人定了一个可供参考的基准。
众人都坐直了身子,暗自衡量起来,算一算自己该捐多少合适。
无人再把目光放在彧峣和刘菖蒲身上。
现场安静下来。
不过多时,在场之人一个两个纷纷报上自己捐的钱款、粮食和衣物的数目,与曾清淮报上的数目相差无几。
东宫属官一一记下。
轮到彧峣,他还未开口,忠勇侯许大人的样子看上去比彧峣还要急切三分,他站了出来。
“安乐侯开了一个霓裳布坊,赚得盘满钵满,安乐侯夫人又是极会钻营的女子,剑走偏锋,奇技淫巧层出不穷,天机阁的生意没有哪一个铺子能望其项背。”
“如此,安乐侯可不得多捐一些,要许某说,安乐侯少得要捐白银一万两,粮食一百石,布千匹和衣裳千件,为陛下,为朝廷,为太子分忧。”
此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忠勇侯如此算计安乐侯,难不成两人有仇?
众人都等着安乐侯接话。
彧峣与楼苏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默契。
在众人的瞩目下,彧峣站起来,并没有接忠勇侯的话,而是问太子:“太子殿下,微臣有一个问题。”
“是何问题?尽管道来,共商对策是孤把大家请来的目的。”太子面色平静。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