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背篓瞬间一轻,彧峣背着背篓,按照原路返回,顺利地出了承恩侯府。
两人进出承恩侯府都不曾惊动任何人。
五更时分,天空有些阴沉,不见一丝曙光。
承恩侯府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你说什么?”承恩侯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几度,额头青筋暴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护院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打着颤,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敢去看承恩侯光着的身子以及暴怒到几乎要吃人的眼神,侯爷现在的样子想是要杀人。
“侯爷,佛堂的库房,佛堂的库房什么都没了,就连墙面和地面砖头也被贼人掀开了,里面乱糟糟的,破损的砖块散落了一地。”
天晓得,当他巡逻到佛堂时,看到佛堂后面的库房门敞开时,他是何等的震惊同慌张。
房间内气氛紧绷,承恩侯努力翻身爬起床,光着脚走去穿上外衣,拢着衣襟脚步慌乱走出妾室的房间。
急急忙忙来到院子外,承恩侯怒目圆瞪,扫视了一圈被灯火照亮的院子,眼睛微闭,深吸了一口气。
“有没有看到可疑之人?”
“没有,侯爷,属下已经把人都叫了起来,将侯府仔细搜查一遍,并未见到可疑之人。”护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嗯。”承恩侯感觉有些窒息,咬着牙说:“随我去库房看看。”
“好。”护院眉宇间已经见了汗,不敢抹去,只能乖乖地在前头带路。
一路上,灯火通明。
承恩侯越走越急,到了佛堂,本就不长的路,他出奇地累得气喘吁吁。
当他看到凌乱不堪的库房,散落了一地的砖头,以及被扒了一层皮的墙面和地面,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双腿发软站不稳,身子晃了晃,好在他及时扶住了墙,好歹是站稳了。
侯府全部的家当呀。
白银五十多万两,黄金二十万多两,珠宝玉器六箱,古董字画六箱。
就这么没了!
“到底是谁干的!”承恩侯气得想吐血,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现。
护院被问住了,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呀。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声声,犹如踩在承恩侯的心尖上,他眼皮子直跳,心里升起一抹有不好的预感,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到来人慌张的神情,他眼中冒火。
“侯爷,不好了,人没了,人被救走了。”又一护院跪在他的面前禀报道。
“人?什么人?”承恩侯声音尖厉到近乎失声,身子跟着颤抖起来。
“井底密室里的人不见了。”护院紧张地回道,把头压得极低。
“什么?!”承恩侯站在原地,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忙又伸手去扶墙,惨白着一张脸,低声喃喃自语:“孙道义被人救走了!”
“一定是孙家人干的,一定是!”承恩侯声音微沉,气得差点心梗。
“库房也一定是孙家人搬空的。”
好一个孙家!
不对。
孙家人不是已经死绝了吗?
不,简王还没死。
承恩侯难受地捂住胸口,稳了稳心神,语气微急。
“去,去把世子给我叫来。”
“是。”两位护院同时回话,同时起身跑去喊世子沐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