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冰夏收回飘远的思绪,也收回看向简王的目光,只想赶紧回去将女儿的亲事定下来,无心在这里与简王做毫无意义的对视,回去晚了,就怕来不及。
楼冰夏利落地站起身,朝简王躬身一揖,说:“王爷,微臣家中有急事,恕不奉陪,怠慢了,见谅。”
话毕,他转身,打算离开。
“楼左少卿,且慢!”简王低哑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一个屋子的鸿胪寺官员却都能听得见,“本王此次前来,是来向令爱提亲的。”
同在一个屋子里上职的鸿胪寺官员,自从简王走进来那一刻,就一直在关注着他,也没人过来给他行礼,实在是因为简王“声名狼藉”,没人敢靠近他。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在上职不能离开位置,不然,同一个屋子里的官员见到简王,差不多会走个干净。
他们就坐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下又有些犹豫,便一直关注着简王和楼少卿那边的动静。
当他们听到简王在向楼少卿的女儿提亲,惊得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当事人楼冰夏不敢相信的耳朵。
方才简王跟自己说什么?
他在向叶儿提亲?
楼冰夏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答应简王,一定不能。
决不能答应简王!
楼冰夏正想着要如何婉拒简王,说女儿配不上他,实则是不想把女儿嫁给性格孤僻行为怪异的简王,想赶紧回去,就见简王伸到他面前的手心里躺着一根细铁棍。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细铁棍,而是一头粗一些,另一头细一些的铁棍,铁棍的尖端是不怎么锋利的一字型。
粗一些的一头不是铁也不是木头,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楼冰夏一脸懵逼。
不知简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就听简王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说话的声音比方才要大上几分,保证能让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楼少卿,这是本王提亲的聘礼。”
啥?
楼冰夏石化在当场!
这是啥玩意儿?
岂能当聘礼?
都说简王行为怪异,近乎疯魔,原来是真的呀!
不行。
方才他还在同情简王呢。
不过,同情归同情,但是,绝不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简王。
一屋子的官员的眼睛都落在简王手里的细铁棍上面。
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这简王,不只是行为怪异这么简单,恐怕脑子都有问题。
若是简王向楼少卿的女儿求亲不成,转过来向他们的女儿求亲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慌了神。
现在离开还来不来得及?
简王见楼少卿还在愣神,不疾不徐地说:“楼少卿,你拿着这个聘礼给令爱,令爱见到本王的聘礼,一定会同意本王提亲的。”
闻言,楼冰夏瞬间回神,此时的他,杀了简王的心都有,眼底是汹涌的杀意。
简王话里的意思是,女儿认得他手里的东西,那岂不是说,两人之前就认识。
这话,很容易让在场的人误会,女儿与他私相授受呀。
简王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呀。
这不是存心毁了女儿的名节嘛。
“你,你……”楼冰夏气得说不出话来,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低头打量起简王手里的细铁棍来。
这么丑的东西怎么可能作为聘礼。
简王看似在胡闹,其实能解决他眼下遇到的难题。
一定是女儿!
女儿一定是听说了皇后有意让六皇子纳她为妾,她不愿意,便找简王来帮她解围来了。
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完全说不通呀。
此时简王眼中是常人少有的清明,纯净清透,不该是传言中说的疯子呆子狂徒,也不该是能做出如此荒唐事情出来的人。
楼冰夏此时十分不解,女儿是怎么认识简王的?
又是怎么说动简王出面替她解围的?
还别说,也只有让行事乖张无迹可寻的简王出马,才能给女儿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想到这里,楼冰夏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问:“王爷,是不是叶儿让你来的?”
这回换简王愣住了。
不过,楼冰夏没有让简王迟疑太久,拿过他手里巴掌长的细铁棍,大声对简王说:“王爷,你随下官回去一趟,见一见下官的内人可好?女儿的亲事内人说了算。”
在场的众人:“……”
楼少卿真要答应脑子不清楚的简王的提亲呀?
看来不仅是简王脑子有问题,楼少卿的脑子也出了问题。
众人就这么呆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