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叶生一把捏住身前一只再次扑来的小赤羽啄木鸟，将它一把甩到其它小赤羽啄木鸟身边，对着这些小赤羽啄木鸟，冷漠道：“我等你们来找我报仇。”

暗红甲虫生物身后的倒刺缓缓收回。

黑衣叶生看着这些小赤羽啄木鸟眼中的猩红，知道和它们说了也是白说，但看着这些小赤羽啄木鸟，他又忽然想起了自己。

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一切，仿佛一个轮回，大鸟害老人，少年诛大鸟，可惜的是这些小赤羽啄木鸟没有灵智，不然以后一定也会找他报仇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呵？黑衣叶生冷漠的撇撇嘴，转身。

言正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永夜如此，生灵何辜？”

黑衣叶生身形陡然一僵，他问道：“如果没有永夜，今天这一切，会不会发生？”

“不会。”界里，叶生微微摇头，回道：“没有永夜，世界不会是这个样子，不会有这么怪异残暴的啄木鸟，爷爷自然也不会死。”

“没有永夜的世界……”黑衣叶生一怔，眼睛稍微有神许多，看一眼那边的小赤羽啄木鸟，道：“没有永夜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你能给我描述一下吗？”

“这个……”叶生深吸口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边的小赤羽啄木鸟，说道：“没有永夜，这些啄木鸟，会是很乖很可爱的啄木鸟宝宝，不会这么凶残，一上来就咬你，它们的绒毛摸起来很舒服，还很温暖……”

“没有永夜，你现在会是一名高二的学生，每周要上五天课，每节课身边坐满了同学，每节课下了，还可以站在过道，看着暗恋的那个女生走过，她很安静，脸庞精致小巧，和你梦中无数次梦到的模样一样，甚至更加恬美……”

“回到家，你有很多书可以看，各种学科的书，还可以跃同学一起上线打游戏，甚至邀请他们一起来家看那只灰色的狼和白色的羊，然后你玩的正开心时，爷爷会做好饭，笑着叫你来吃……”

说到这里的时候，黑衣叶生浑身一震，叶生也停住，不再说话。

沉默许久，黑衣叶生才道：“这个，就是没有永夜的世界吗？”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似乎在幻想。

很快，这笑容变得苦涩。

黑衣叶生苦涩笑道：“我能等到永夜消失那一天吗？”

“能，你不是说过嘛，永夜还有四千……”叶生缓缓道：“今天过后，还要四千……”

“好，我一定会等到那一天，一定！”

树洞口，黑衣叶生经过叶生的一番话，心情好了许多。

他看着树洞，又看看头顶的藤蔓，忽然想起什么，磨了磨牙，再次回到树洞里。

树洞里，黑衣叶生找了片刻，终于找到一只牙齿略微有些破损的小赤羽啄木鸟。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基因宝藏可以开启出来小神通的，六。”

言正云有些感慨，

“什么，你爷爷也是六级生命阶梯开启的基因宝藏？”

言正云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走出来，听到这话，又被惊了一跳，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爷爷……”

他有些激动，忽然想到黑裙陆灵说过的，黑衣叶生的爷爷已经……立马按住了这个话头，不再提。

但眉眼间，还是肉眼可见的惋惜。

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黑衣叶生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这种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啊。

黑衣叶生下意识皱了皱眉，言正云这种眼神，看的他很不舒服，蕴含的感情太多，太复杂了。

言正云看着他，苍老声音缓缓响起。

响彻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辉光炽天使当时还和我说了一句话，我记到现在。

他这几句话说完，轻叹一声，六级生命阶梯，人类的希望……这就是他为什么没有决定离开的真正原因。

他不是黑衣叶生，境界低微，也从未出去过，不了解外界情况，并不清楚六级生命阶梯开启基因宝藏的巨大意义。

他老了，希望也从来不在他身上。

旧市，是人类迈向永夜的第一步，而一位顶级的强者，是至关重要的第二步。

黑衣叶生默然，对于这些，说实话，他并没有太多感受，自然也没有什么情绪，生不出什么反应。

反倒是言正云的眼神，给他一种压力，让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