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礼不知道舒燕君有没有偷窥的癖好。

但舒燕君也在红袖楼的事实，就已经让他坐立不安，想着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他「假装」舒燕君在偷窥，故意与红袖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眉来眼去，在红袖想要得寸进尺时，他又先下手为强，抱起对方入了床帏。

上床后才是重头戏。

温言礼提出与红袖玩游戏，两人都不能说话，在床上用手脚比划用意，猜对的人就揪一下对方，猜错的人则被对方揪。

于是，温言礼把红袖的两条手臂揪红了，揪得她嗷嗷叫，最后不得不出声求饶：

“公子饶命，公子饶了我吧。”

温言礼做戏也做累了，顺势躺下装睡。

舒燕君回房睡觉。

可他对温言礼的疑虑并没有因此完全打消：或许有的人他就是既喜欢男子又钟情女子呢？

哪怕他情思萌动，心里早已被公子占有，而且爱恨交缠，刻骨铭心。

「林岳，你到底是谁？到底在哪儿？」

舒燕君咬牙切齿地想着。

他对温言礼性取向的兴趣，除了温言礼的身段与公子太像外，温言礼与肃王走得近，若能抓到他些许把柄，说不定能为己用。

翌日，清晨。

红袖姑娘双瞳剪水，委委屈屈地伺候温言礼穿衣：“是奴家的错，害得公子昨晚太累才会睡着。”

呃

温言礼自知理亏。

作为教坊司花魁之一，初夜竟然没卖出去，今日和姐妹们闲聊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

如果红袖说实话的话虽然红袖也可能为了证明魅力而撒谎但万一她不说假话呢？

艹。

秉着「防患于未然」的原则，更为了保存自己面子，不能让教坊司的姑娘们背后嚼舌根说他「不行」，还为了不让有心之人猜中他有龙阳之癖

温言礼决定把红袖收为己用。

他笑着温柔地将红袖鬓边的发丝捋到耳后：“是在下的错，辜负了昨夜的良辰美景。”

“那公子今晚还来吗？”

红袖怦然心动地抓住了他的手，眸光期许地望着他。

温言礼：“现在正值年关，年后就是春闱，在下哪儿有那么多空闲来教坊司找你呢？”

红袖的眼眸瞬间黯淡：“那奴家今晚就得伺候别人，本来第一次是属于公子的。”

“红袖，”温言礼微凉的左手手指抬起她的下颌，“你今晚可以闭门不接客，在下愿意为你赎身。”

“什么？”红袖惊讶。

没有哪个青楼女子能拒绝「赎身」诱惑，尤其她还是完璧之身。

“公子为何要如此？你昨晚并未”

温言礼左手食指轻点在她唇瓣：够了，憋说了。

“在下有负姑娘，若教坊司姐妹知道姑娘昨晚并未破身，难免会诋毁你我，”温言礼思忖着道，“我为姑娘赎身，天大地大，姑娘哪里不得去呢？”

她轻易被感动：“那公子愿意收留红袖吗？”

温言礼求之不得，一旦红袖在他眼皮底下，若敢乱说话，那就直接埋了。

“当然，”他应诺道，“但你应该明白，你我身份悬殊，你留在我身边不一定是好事。”

红袖：“没关系，只要能跟在公子身边，奴家甘愿当牛做马。”

“那行，我回家立即派人来替你赎身，一切忙完可能得两三日左右，到时你直接住进丞相府，虽然我无法给你名分，但不会让你缺衣短食。”

“好，奴家等公子。”

温言礼三人并未和舒燕君、宋秉七同行返家。

马车里，胡文韬和周善才兴致勃勃地追问温言礼，昨晚初尝滋味的感觉，以及对红袖姑娘专业性的评价。

“你以为我是你俩吗？还可以，”温言礼清了清嗓子道，“她也很不错。”

“那我们日后一定得找机会尝尝。”周善才与胡文韬迫不及待道。

“你俩真没出息，哦对了，我打算给红袖姑娘赎身，以后你们想亲近她，就来我家吧。”温言礼无所谓道。

两人均大惊失色：“什么？”

胡文韬：“你只睡了她一晚，就要为她赎身？你到底怎么想的？她是风尘女子，你居然想为她负责，你该不会动真心了吧？”

周善才：“瑾砚，你不会这么纯情吧？”

温言礼嗤笑：“我若动真心，为何还欢迎你们来我家亲近她？”

周善才：“那你怎么想的？”

胡文韬：“你从昨晚起就一直很反常。”

“我钱多，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温言礼一笑置之。

他幕后操纵的赌坊众多，确实手里很多钱，惹得俩狐朋狗友心酸地闭了嘴。

过了小会儿，胡文韬又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