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儿仿佛被洗劫过,小的摆件装饰品等等都被带走,带不走也都被人为损坏。
舒燕君走进他与「林岳」多次翻云覆雨的书房,里面只剩下一张书案、笔架和书柜,连一张纸都没有。
最后,他才走进他待得最多的地方——主屋。
舒燕君没有放过主屋的任何角落,他尝试着闭眼摸索。
「这里是桌子。」
他睁眼后确定是桌子,只不过被人从中间砍断。
「这里的窗户。」
他摸到了窗棂。
「窗户前是香案。」
他睁眼后没看到香案,但地板上有清晰的置放过香案的印记。
“哼。”
舒燕君冷笑。
他如今闭着眼也能走到床边,伸手一摸,没有灰,但床架塌了。
宋秉七双臂枕胸靠着内室的门框,将他的行为看得真切,怀疑道:“大外甥,有没有可能,这些院子的格局都差不多?”
“你说得没错,有可能。”
舒燕君睁开眼,旋即转身快步离开主屋。
宋秉七迅速跟上。
舒燕君来到院落,蹲在了一棵树桩旁,他轻轻抚摸着其上的年轮,幽幽道:“这是一棵桂花树。”
“嗯。”宋秉七将一片树叶置在他眼前,“我刚捡的,砍树后零落的树叶没那么好打理,是桂树。”
舒燕君愣了下,站起身看了眼原先石桌的位置,石桌应该是被拍烂,石头也被清走了,但留下了不明显的痕迹,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就算是布局一样,也不可能每家院子都有一座秋千吧?”舒燕君看向原先秋千的位置。
秋千架自然也被拆了,但地上的两个圆坑也暴露了它存在过的事实。
宋秉七:“你是昨晚回宫,不到一天时间,或者说一夜之间,这里便人去楼空,连个鬼影都没有。
而且伺候你的人还偏偏全是哑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又不是你的杀父仇人,至于吗?”
「救命恩人」只是舒燕君随便说的由头,而且他也不算撒谎,「林岳」确实救过他的命。
只是除了救命之恩外,他俩还有纠缠不清的其他东西,现在的重点是找到「林岳」,
宋秉七越想越想不明白,认真地看向舒燕君的侧脸:“你口中的那个「林岳」公子,是想做好事不留名?该不会名字也是假的吧?”
舒燕君眸色深沉,他轻咽了下唾沫,心跳比平时更快。
“能在一夜之间把院子弄成这副模样,院子里的哑巴们也几乎没被人瞧见过,低调得不像话,而且那个「林岳」肯定很有钱,不然不可能动作这么快。”
“小舅,你说有没有可能,这里是被肃王糟蹋的?「林岳」是被肃王带走了?”舒燕君回想到,“昨晚我还没到内城,就被肃王的人发现追杀,「林岳」身旁的高手救了我一命,或许肃王比我们更快抵达这里。”
“不无这种可能。”宋秉七点头,“不过我还是倾向于「林岳」本人很奇怪,比如他为何要用哑巴来伺候你,而且全是哑巴,万一那些人是被他毒哑的,那他很是心肠歹毒哇,你说是吧?”
舒燕君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们有不足外人道的肌肤之亲。
“马上派人去查这间院子的主人,牙行租赁名单、合同,孤必须尽快知道这个院子前两个月是在谁的名下。
还有,肃王那边也打探一下,万一「林岳」真的被他带走了呢?”
他想了想吩咐道。
宋秉七:“可以,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宫吧?你身上还有伤呢?万一有个好歹,陛下、太师和贵妃那儿,我可不好交差。”
舒燕君:“孤回宫也不耽误你办事。”
宋秉七:“”
舒燕君面沉似水,离开前他先去后院看看他昨晚钻的狗洞还在否,确定还在,就更说明他们找对了。
丞相府,假山流水旁的重檐八角亭内。
明月初升,檐下灯笼明亮,温言礼坐在圆桌旁,努力保持冷静地饮着酒。
铁胤双臂枕胸抱着长刀,靠在褐漆亭柱:“东宫找到了那处院子,不过线索都被破坏了,他们查不到公子。”
“他的武功竟然早就恢复,暴露是迟早的事儿。”温言礼放下酒杯,“后面他们去哪儿了?”
“太子回宫了,宋秉七带人去了牙行。”铁胤老实回答,接着又宽慰,“公子,你放心,他们在那里也找不到半点线索。”
“希望吧,”温言礼端杯抿了口酒,脸上神色不明,“现在肃王那边也对我起了疑心,太子这边又一心想找我麻烦,真是腹背受敌。”
铁胤:“公子,你别想太多,太子查不到你,肃王又一直很看重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耿耿于怀,更何况还有温相护着你。”
“我爹能在肃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