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痛得站不起来。
杏儿听见动静,赶忙急跑过去,用尽全力将他搀扶起来。
她扶着瞎子没走两步,温言礼带着玄衣男子便站在了他们面前,神色倨傲中透着一丝不耐烦:“杏儿,这里没你的事,下去。”
杏儿担忧地看了眼瞎子,犹豫了几个呼吸,在温言礼发怒之前,松开瞎子快步走掉,瞎子又站不稳重新摔倒在地,痛得他一声惊叫:“啊。”
玄衣男子名叫铁胤,是温言礼的贴身侍卫和亲信,眉目冷峻不苟言笑,凶巴巴的冰块脸宛若面瘫。
“你去好好调教一下失职的下人。”温言礼冷声道。
“是。”
铁胤双手抱拳后转身离开。
瞎子微微偏着头:那个人竟然不是哑巴?
他推测方才扔他的那名男子应该是公子很信任且重用的人,但疼痛不容他的脑子想太多,俊朗精致的五官被剧痛刺激得纠结。
“至于你,当然就交给我咯,”温言礼蹲身在他面前,抬手轻抚着瞎子额前略显难堪的碎发,“我会让你牢牢记住这次教训,今后再也不敢乱来。”
“你、你想怎样?”瞎子声线颤抖。
紧接着,他就感到整个人被温言礼拽了起来,他痛到无力挣扎,任由温言礼重重地抓住他的胳膊,拖拽着他行走。
上石阶时,他差点被绊倒,但也趔趄着被拖了上去,跨过门槛时摔倒,被温言礼踹了一脚后又一路拖行到内室,然后被暴力扔在床榻前的殷红地毯上。
瞎子能感知到温言礼的愤怒,他害怕温言礼会气到杀了他或者让他变残疾觉得自个儿有必要为了性命和健康挣扎挣扎。
他听见温言礼在床架旁取下皮鞭的声音,身子立即哆嗦了一下。
那条挂在床架旁的皮鞭,温言礼一般只是在床上吓唬他的时候用,还没并没有真正见过血。
好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才捡到这么个尤物,温言礼可不敢把他打坏了,但现在嘛他必须得让瞎子长长记性。
温言礼气得白皙脸颊透着绯红,眼眸里也充斥着红血丝,他高高举起皮鞭,在瞎子的胳膊处落下。
“啪”的一声,瞎子惨叫着捂住被打的地方,那里的荼白色衣料慢慢被伤口血液洇湿成粉红。
“公子、林公子,我只是在这里待倦了,想要去墙外走走,听听其他的声音,不是想要逃走”
瞎子哭着恳求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温言礼脖颈青筋凸显,扬手又是一鞭子抽打在瞎子的大腿。
瞎子忙痛得蜷缩大腿,很快,那里就见红了。
“我说得是真的。”他继续求道,“公子,你不要再打了。”
“不行,我才不会心软,必须赏你一个深刻的教训,好好调教一番!”
温言礼冷笑,手起鞭落,又「啪啪啪」打了好几下
房间里瞎子的惨叫,和院子里受惩罚的哑巴们想叫叫不出,形成鲜明的对比。
瞎子脸上冷汗涔涔,身上四肢衣料皆被鲜血洇湿,他痛得近乎麻木地瘫躺在地上,脸色唇瓣惨白。
温言礼喘了会儿粗气,身心俱疲地扔掉了手里的皮鞭。
瞎子听见皮鞭落在地毯上的动静,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了丢丢,至少公子暂时不会再鞭笞他了。
“来人。”
温言礼大声喊道。
刚受到责罚的杏儿颤颤巍巍地从门外走进,她走路略跛,眼角挂着泪。
他们这些下人都被铁胤杖责惩处过了,一人十大板。
“把止血舒痕凝胶和丹参羊脂膏拿过来,”温言礼吩咐道,“雀儿的伤势要尽快止血上药,我可不想他留疤或残废不中用。”
“”
瞎子此刻恨死他了,温言礼的惺惺作态让他恶心,但他面上仍旧温顺,不敢显露出半点会让温言礼不爽的情绪。
他还得卧薪尝胆,不想死得太快。
温言礼仿佛又变了个人似的,温柔体贴地扶着他坐在了床头,用引枕放在他身后依靠。
他的动作很轻柔,把为瞎子上药当作是一项中意的事情,势必做到完美无瑕不可挑剔。
“”
在公子细腻指腹和清凉药膏的安抚下,身上的痛感好像减轻一些,温言礼冠冕堂皇的话钻进他耳朵:
“雀儿,其实,每一鞭抽打在你身上,我的心都很痛,但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你明白吗?”
“我以为你想打死我。”瞎子唇角勾起一丝假笑,神情不禁流露出丁点恹恹,但转瞬便收敛。
“我若真那么狠心,怎么会只肯伤你的手脚呢?我是想让你知道,你要是走了,我的心该有多痛。”
温言礼指腹剜着药膏涂抹在瞎子止血后的伤口,轻笑着望着瞎子的脸,瞎子的脸依旧没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