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装醉胡闹(1 / 2)

听见杏儿急促的脚步声,瞎子心口一紧,慢慢放下茶盏。

温言礼着一身青莲紫荷叶纹黑金线勾边锦袍,被两名护院搀扶着,踏着院中石板上细碎的月光,虚浮踉跄地走来。

他白皙脸庞上染着酡红,夜风将浓郁的酒气吹拂到杏儿鼻下。

杏儿着急得唇瓣微动,忙轻提衣裙小跑下石阶,焦灼地欲扶住温言礼的臂膀,但温言礼却推开了她,转而从衣袖中摸出一小盒香饼:

“这是浓意香,拿进屋点上,然后离开。”

口鼻间酒气浓烈,眼眸又如此清明透彻,温言礼不过是在装醉。

杏儿微愣,接过香饼郑重颔首后快步回屋。

虽然她对公子的癖好早有猜测,但这一刻马上就要发生时,她还是感到无比心痛。

毕竟是放在心尖上多年的人,哪怕从未被宠幸,但她也默默期待那天总会到来。

她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太多,只想陪在公子身边,为他做事,当一个通房大丫鬟也是极好的

然而,公子看上的是那个瞎子,她还有机会吗?

杏儿的心思乱糟糟,她听话地点上了浓意香,并妥帖地合上窗棂

瞎子认真听着身边的动静,察觉到换香和关窗,浓郁的酒气漂浮进屋,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萌芽。

杏儿走出后,门外驻足的温言礼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她微微欠身,心事重重地领着其余人离开。

温言礼继续装醉,摇摇晃晃地跨进门槛,转身关门插上插销。

“公子,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你好像喝醉了。”

瞎子声线颤抖着关心道。

“这里也是我家啊,我要是不过来,我睡哪儿呢?内城城门都关了。”温言礼抬手扶额,边说醉话边向他靠近。

“”

瞎子咽了咽唾沫,本能地起身想逃。

他感知到温言礼在他面前不远,而床榻在他的左手边,右手边是圆桌、博古架、香案和窗棂,他往哪儿躲呢?

总不能直接往床上撤吧

瞎子看不见,反应也慢半拍,公子扑在他身上,大半体重压了下来。

“公子,你醉得太厉害,我扶你上床休息吧。”瞎子边挣扎边慌张道。

“扶我上床?你知道床在哪儿吗?”温言礼嗤笑。

“”瞎子被他弄得呼吸和心跳乱套,“大概知道”

“那行,你扶我过去。”

温言礼凑近他耳畔吐气。

“”

瞎子没办法,只好尽力扶着温言礼,摩挲着环住温言礼的腰,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床榻方向去。

温言礼的腰没有一丝赘肉、紧致结实,瞎子不由地咽了下唾沫,鬓边滑下一粒热汗。

呵。

温言礼心中冷笑,没想到瞎子的方向感还真不错如此更不能让他离开小院儿半步了。

瞎子花了很长时间,才扶着温言礼到了床榻前,他刚要将温言礼放上床时,温言礼就一个转身将他先扔上了床,随即欺身而上。

“公子,你”

瞎子害怕得嗓音绷成一条线。

“我醉了头好晕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温言礼胡乱亲吻的同时还手脚并用。

“放开我公子,你快放开我,我们这样如果被官府知道”

瞎子身材健硕,哪怕大病初愈力气也不小,而温言礼虽然看似身材文弱颀长,但实际力量并不小,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

“你不说,我不说,谁敢去报官?”

为了制住瞎子,温言礼也热得额头冒出细密薄汗。

多亏浓意香起了作用,瞎子慢慢进入了状态,否则温言礼还不一定能办成好事。

香炉里轻咽袅袅而上,白纱灯罩里烛火张扬撕扯,晚上忽然下起了雨,秋风吹得草木招摇哭嚎。

杏儿站在窗外,素手将窗棂轻轻拨开条缝隙——之前她故意没有插销。

她的视线刚好落在激荡的床帏,眼白布满红血丝,嫉妒、伤心、爱慕等等清泪顺着脸颊滑下,轻声的哽咽哭泣被风声雨声彻底淹没。

翌日,昨晚的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

也许是卯时,天光穿透云层倾泻而下,绵绵秋雨就慢慢消失了,只在青石板上留下水凼和湿地。

雨后的院落清新怡然,可怜的桂花树在风雨中饱受摧残,落得一地凋零狼藉。

温言礼笔直地站在门前廊下,他披了件凝脂白对襟长衫,没系衣带,落拓地露出内里的雪白亵衣。

一夜过后神清气爽,他欣赏着院中雨洗过后的风景,呼吸间水润泽然。

现在时辰尚早,回廊里,丫鬟端着早饭走近。

温言礼心情大好地从她手中接过托盘:“我来吧,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