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文,无女主,古代纯爱,不喜勿入】
半月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疗伤修养,男子已经能下床走动。
这是一处低调幽静的小院儿,斑驳陈旧的外墙与其他普通院落无异,但内里布置装饰考究高雅,微风袭来,空气中便流连着清浅花香。
明月初升,小院儿里挂上了素净的白色竹纹方形灯笼,男子尽量小心翼翼地扶着院墙,亦步亦趋、慢慢地挪动脚步。
他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害怕惊动其他人。
好不容易摸索到木头院门的插销,他的双臂便被俩护院紧紧桎梏往后拖。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去!我不要留在这里!”
男子紧张着急地大喊。
但无人理会。
从早到晚,他只要一碰到院门插销就会被拖回屋子,他自以为是的谨慎努力,不过是被围观的笑话。
因为,他是个瞎子。
他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时间,不清楚白天黑夜,也没人告诉他,他们皆不和他说话。
每回瞎子喊叫,都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人回应。
但他们有脚步声,有与他互相推搡挣扎时的粗重呼吸、以及感知到的强壮身体、衣裳布料和碰撞磕绊的家具摔地的动静
噹、哐、啪
又是一阵响动,瞎子被扔在了床上,身上禁锢压制他的力气这才消散,之前拖拽他的俩护院旋即快步走出。
他倒在床上,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眸、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身上的雪白缎子袍大敞着,内里的亵衣斜襟松垮,泄出少量春光,在氤氲烛火下勾勒出精致锁骨、清晰流畅的肌肉纹理
还有被溢血伤口漫染的包扎细布。
瞎子感受到伤口破裂出血,房间里的奴仆自然也能看见,但不会有人上前替他止血换药,因为这是那位公子的专属。
那位公子——是他的救命恩人。
半月前,重伤的瞎子被一位清贵公子所救,醒来后他就看不见了,同时也失去了记忆。
瞎子不知道他一直都是瞎子,还是受伤后才变成了瞎子。
他虽然看不见清贵公子,但记住了公子身上浓淡适宜的兰香和温润清雅的嗓音。
“我姓林,双木林,单名一个「岳」字,”公子声线温柔,“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一个忘记过去、没有背景,连为何被追杀受伤都不知的瞎子,唯有处处谨小慎微万分警惕。
「林岳」的表现不像是个平头百姓,香炉里燃的也是昂贵的龙涎香,瞎子自恃卑微,始终唤他「林公子」。
疗伤期间,林公子对他悉心照料温柔体贴,可举止偏偏令他心惊害怕。
大燕崇尚生育禁止好男之风,一旦被发现与男子苟且,轻则拘役数日、重则入刑杖责、或流放甚至丢命。
这是刻在大燕每个男子骨头里的训诫,纵使失忆了,瞎子也对此一清二楚,丁点不敢肆意妄为。
然而,林公子的行为却让他非常不安。
林公子为他上药时,手总是不太老实,轻拢慢捻抹复挑,惹得他肌肤酥麻微痒,但他强忍着,假装反应迟钝神经大条。
瞎子的世界没有光,所以其他感官会被放大、无论听觉、味觉还是触觉
起初瞎子以为他并非故意但半月了,他是瞎、又不是傻,几乎能断定林公子就是馋他身子,否则林公子的手怎么会经常向下游移,多次假装不经意触碰禁区呢?
为了不让林公子得逞,瞎子满脑子都是「逃跑」二字。
至于救命之恩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再报吧。
瞎子不顾正在流血的伤口,他再次起身,伸出双臂,在虚空中摸索方向,踟蹰地向前走。
他刚摸到黑檀木衣柜,就感知到又有人靠近。
两名身着碧绿罗衣的丫鬟,默默扶着他的双臂,将他又带回了床榻坐下。
“”
瞎子明白,丫鬟是不想他的走动惹得伤口出血更甚。
接着,他听见轻缓的脚步声,嗅到香茶的芬芳丫鬟恭敬地捧着一碗温热茶置于他面前。
瞎子意会,接过茶碗小呷了口:“多谢。”
茶碗触感细腻,亦是上品汝窑。
他抬手欲将茶碗还回去,丫鬟双手接过茶碗退下。
很快,四周又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屋子里有三个人。
只要林公子不来,这里便连个能聊天打发时间的都没有,瞎子担心早晚会变疯子。
而他既瞎又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成功逃离这处小院?
他推测这些被留下伺候他的人,不是不敢和他说话,也不是不愿意和他说话,而是在这座院子里,除了他这个瞎子,其余皆是哑巴。
瞎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