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与苏子暮正觉惊讶,刚才不是说这里没有鬼吗,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美女鬼?
突然发现李九离嘴角竟然带着狡黠的笑,一脸得意地看好戏。
苏子暮有些不敢置信地怀疑道:“阿离这是在逗我哥吗?”
陆云川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于是默默点了点头。
俩人相视一眼,默契得齐齐转过身装作没看到。
……
再回国公府已是深夜,李九离揣上行李就准备出发。
“阿离,你刚刚除了病气,不休息一晚上再走吗?”苏子暮很是担忧,“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这房陵离长安城有九百多里,虽然不算太远,但是交通不便,坐马车日夜兼程最快也得八九日才能达到,路上定然是休息不好的。
陆云川提议道:“明天一早再启程坐马车前往吧,我和五爷商量好了,以大理寺查案的名义,提前派人在沿途的驿站都安排了车马,路上不会耽搁太久的。”
李九离摇了摇头,语气沉重认真道:“我可以等,但是你的母亲没有时间了。我算过了,今晚启程,明天到驿站后改骑马,这样能在五天内到达房陵。到时候还要寻这桃乡村的具体位置,万一在深山中,又免不了要耽搁几日。”
“这路途也不近,骑马一路颠簸非常辛苦的!”苏子朝因前几个月去扬州就是快马加鞭,结果屁股开花嗷嗷叫了足有一个月才好全,他对骑马已经心生畏惧了。
“你们不用随我前往了,还是陪伴国公夫人吧。”
“这么怎么行!”苏子暮不肯。
李九离抿了抿唇,用力攥紧拳头,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又刺痛,停顿许久,才开口道:“万一……我没能在二十天内找到蜚,你们留在这里还能送你们母亲最后一程。”
苏子暮与苏子朝都不说话了,他们其实应该说一些话的,不论是宽慰阿离,让她不要有太大压力,这事不是她的错,还是表示自己要跟随去,因为那是为了他们自己的母亲,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但是他们都说不出来,所以只能沉默了。
“我也去,将军对我情深义重照顾有加,我应该尽一份力。”陆云文坚定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军中有人恰好来自房陵,对那里熟悉些,可以带路。”
他带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看上去大约不到二十的青涩小兵,叫魏荣。李九离之前帮他治了腿上的伤,他十分感激。这次一听说要帮李九离带路,就义无反顾地赶来了。
“李姑娘,房陵以‘纵横千里、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而得名,地势险固、闭塞隔绝,并不好走,请让小人带路吧!”
李九离原本只准备自己一个人轻装简行前往,但是想到这次情况特殊,稍加思索觉得还是应该有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带路,便同意了。
……
浓重夜色中,一阵急促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沉寂,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由魏荣架着驶出了国公府,彻夜不停地朝桃乡村方向疾驰。
经过一整夜的赶路,天边泛起鱼肚白,前方的村庄泛起了阵阵炊烟。几人已经饥肠辘辘,决定先找个驿站稍作歇息,吃点东西,然后备好干粮,改骑马先行一步。马车由随后到的成岭和岚山两人继续赶往房陵做接应。
几人快马加鞭,彻夜不停,一路上风餐露宿,不敢多做耽搁,每日只有在途中驿站换马歇息的时候短暂停留一两个时辰,或实在挺不住了才停下来眯眼休息一会儿。就连陆云文这样常年不是南征北战,就是沙场训练的铁血汉子都感觉有些疲惫,但是李九离愣是一言未发,咬牙坚持着。
一路上,他们穿过崎岖的山路,趟过湍急的流水,顶风冒雨,经过连续几天的艰苦跋涉,终于在第五日的深夜时分抵达了房陵县。
大家跳下马,皆是两脚虚浮,两股战战,双腿都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已经难以平稳地行走。
陆云川提议道“前面有间客栈,我们先休息一下吧?山路晚上不太好走,我们又不熟悉,安全第一,明日一早我们再进山。”
李九离点了点头道:“嗯,这几日辛苦大家,今晚吃顿热饭,好好洗漱一番,睡个好觉。”
到达客栈,只有个摇头晃脑快要睡着的小二还坐在柜台,其它都已经熄灯了。小二掀开眼皮看了来人一眼,只见几人衣衫泥泞、面色灰暗、蓬头垢面、疲惫无力、狼狈不堪。他懒得搭理,冷冰冰道:“打尖还是住店?”
陆云文对店小二道:“住店,请给我们四间上房,准备好热水,再来一桌好菜。”
小二又眯着眼打量了陆云文一番,略带嫌弃道:“有钱没有?一开口就四间上房,要不是看你们这样的还以为有钱人家大少爷出游了呢!”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别废话,上房没有,通铺倒还有几个位置,一人二十文,先交钱,后住店。热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