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诀回到府中就被责令不准出门,连平日里的晨昏定省都给免了,每日走的最远的距离也不过到自己的小院里,荡荡秋千,看看花儿,被侍卫看得紧紧的。
洛婵还好,事情没有妘诀严重,却也被关了三天,三天一到她立马跟阵风似的刮到妘诀这儿,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说洛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洛婵斜了两眼侍卫,走近几步:“你拦个试试?”
侍卫自然不敢得罪千金小姐,却也不敢违抗洛云平的命令,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洛婵看了眼两人高的围墙,算了下自己能不能爬得上去,有了底之后横了一眼那个没点眼力见儿的侍卫,转头就走。
却是没有回去,而是找到个角落利用砖头和爬墙虎翻了进去。
妘诀一见洛婵来了赶紧把人拉进屋里来。
洛婵问:“你让小厮传信,这么着急见我是做什么?”
妘诀低声道:“姐姐,帮我个忙,你去求父亲让你能自由出入这儿,然后帮我把谢含星带过来。”
洛婵听了这话,眉毛都要扭成一团了:“你要见她干什么?!”
“姐姐,你别管了,我和她之间有重要的事。但是现在这里被看得死死的,谢含星进不来。”
洛婵死都不答应,她和谢含星是死对头,哪有亲妹妹和死对头交好的道理。
妘诀哀求了好一会,洛婵被缠得没办法了,这才答应。
于是洛婵到洛云平那儿撒泼打滚,又哭又闹,被打板子也不肯退缩,闹得连洛太师都嫌吵了,洛云平这才松了口。
就这样,洛婵让自己的婢女小云每日出门,与谢含星交换了衣着打扮,再由洛婵带着进入妘诀的小院。
偏偏那两人每次都把她赶在门外,不让她看见她们在干什么。洛婵都郁闷死了,这不是用完就扔吗?真是不仗义!
屋子里头,谢含星在妘诀的指导下画个什么东西,但是她总是画不好,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妘诀形容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烦躁道:“这画的什么呀?”
妘诀耐心道:“这叫哈士奇,是一种狗,你上次看到的太子的玉佩,就是这只狗。”
谢含星嘀咕道:“哪有长得这么奇怪的狗。”
妘诀拍了拍她的肩膀:“重画。你要学的还多着呢,抓紧时间吧。”
谢含星疑道:“你确定这样就能让太子喜欢?”
妘诀可不敢这样保证,但是至少能让他动摇。
“太子喜欢一个女子,是他从前的婢女,叫妘诀。这个婢女对他谎称自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她给太子展示了很多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只要你把这些东西了解并掌握,太子一定会注意到你。”
谢含星狐疑地眨眨眼,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妘诀淡道:“这不重要。谢含星,从现在开始你要一举一动都模仿那个婢女,你要让太子认为你就是那个人。”
谢含星有些无措,她道:“可是我也没见过她呀,万一露馅怎么办?”
“真是笨,装失忆,装头痛,总归有糊弄过去的方法。”
妘诀给她铺好了纸:“我会把他们二人相处的细节都告诉你,你要牢牢记住。”
……
晚上妘诀躺在床上,就这么睁着双眼出神地看着房梁。
谢含星进步飞速,几日下来,不仅画工突飞猛进,连带着一举一动都和自己像起来了。
学得真好。真不错。
渐渐的,她就是妘诀了,慕珵知道后会先怀疑,再去求证,最后他会彻底相信谢含星就是妘诀。
而自己,是个妄图攀附太子的赝品。
妘诀沉沉叹了口气,这是自己计划的,她应该高兴。
妘诀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咚!”窗户上传来石子打击的声音,妘诀抬头看去,没有什么异状,只有月光在地上投下一块幽蓝的光影,她立刻紧张起来。
这是谁来了?
慕珵吗?不一定。
下一刻窗户被推开,一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地跳了进来,关上窗子后动作却变得大摇大摆起来。
他走近了些,忽然笑道:“洛三姑娘,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是慕玱。
妘诀也不装了,索性坐起来,在月光下看清了他的脸。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七皇子这一出是……”
慕玱呵呵一笑:“来看看你,关心关心。听说,你和贺文生的婚事黄了?”
妘诀背靠在软垫上,神态松弛,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受人制约的一方。
“我爹不肯让我嫁了,要不七殿下你去劝劝我爹?”
“哈……”慕玱道:“三姑娘太高看在下了,我哪能对洛府千金的婚事指手画脚。只是想提醒一下三姑娘,别忘了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