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诀终于省了点力,用力喘了好几口气,才用微弱的声音道:“我不会说的。”
姜驰月又问:“你到底是谁?”
妘诀不再回答。
承临会死,她也会死,弄清楚了“她是谁”对姜驰月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姜驰月好像并不期盼能得到妘诀的答案,自顾自地低语:“妘诀死了,承临便半死不活。如果你也死了,承临会如何?”
妘诀看着她,不说话。
姜驰月看起来真的会杀了她,可此刻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面对姜驰月的杀意,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是承临还没死,她必须想办法活着。
妘诀努力求生:“你,你杀我只是为了看承临的反应吗?”
“死一个妘诀他便这样,再死一个我,你不怕他跟我一起去吗?”
姜驰月好像没听见她说话,神色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问:“他吻过你吗?”
声音轻飘飘的,像看见了什么幻境似的。
妘诀警惕地看着她。
见妘诀不说话,姜驰月又问:“他抚摸过你吗?”
妘诀终于看清了她眼睛里透着妖异的疯狂之色。
妘诀心里打起鼓来:“你想说什么?”
姜驰月扯出一个凄惨的笑:“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无动于衷。他在你面前是什么样的?”
妘诀实在说不话来。
姜驰月喃喃:“他总是有办法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
末了,话题又转回来:“在床笫间,他是笑着的吗?”
姜驰月柔软白皙的手指摸上妘诀的脸,像爱人般流连,接着向下沿走,拂过脖子,最后伸进了她的衣领。
妘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颤抖的声音语不成调:“姜驰月,你,你疯了……”
她不会是想……
真的疯了!
姜驰月停住了手,忽然贴近她,温热的气息轻轻洒在妘诀的脸上。
她仔细看着妘诀的唇,笃定道:“他吻过,你唇角的痂还在。”
然后,捏起她的下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妘诀:“!!!”
晴天霹雳!
救救她……来个人救救她!
姜驰月疯了!
“哐当——”
门被粗暴地踹开,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疾速踏来,然后一脚将姜驰月踹了出去。
刑具被打翻在地,姜驰月跌进杂草堆里,五脏六腑都在疼痛,鲜血涌上喉口,她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承临正颤抖着解妘诀手上的锁链。
妘诀被承临放下后禁锢在了怀里,她抬眼看去,承临的面色比她更差,憔悴惨白,一丝血色也无。
视线又移向他的胸口,似乎是想看看他的伤,眼睛却被地上一件金光灿灿的东西吸住了目光。
是一顶凤冠。
承临伸出手指在她唇上抹了抹,然后用力吻上去撕咬啃噬,急促地宣誓主权:“你是我的!”
妘诀心累地闭上眼。
……全是疯子。
承临啃够了才放开她,微微喘着气。
片刻后他拿起凤冠,轻轻放在妘诀头顶上,带着拘谨的笑意说:
“凤冠做好了,凤袍也做好了,我们出去就成亲,好不好?”
妘诀忽然睁开眼,冷静地看着他:“你不问我吗?”
承临顿了顿,笑道:“我正在问你呀,我们出去就成亲,好不好?”
妘诀扯下凤冠,上面镶满了珍贵的宝石,做工精巧细致,凤翅光泽熠熠,可尖端却如剑刃般闪烁着锋利的冷光。
妘诀摸了摸那尖端,然后用力拆散了凤冠:“不会成亲的。”
她重复道:“我们不会成亲的。”
承临怔怔地看着刚做好又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凤冠,低声喃喃:“是因为我这个皇帝做的不好,让你失望了吗?”
妘诀摇摇头。
他是反派,世界因为他的黑化而即将崩塌。
所以他该死。
承临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所以,所以你要陪着我,你要看着我……”
“别说了……”妘诀抓着一根凤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承临也艰难地站起来,想要去牵她的手却又不敢:“那,是因为我强迫你成亲,让你厌恶了吗?”
妘诀突然奔溃了一样:“别说了!”
说着她忽然冲上来扬起手将凤翅的尖端用力插进承临刚包扎好了胸膛中。
妘诀感觉自己也疯了。
明明扎的是承临,她却觉得自己的胸口也同样被扎了个洞。
一样的痛。
她拔出来,又扎了进去。
拔出来,又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