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无用,而是谢南洲太厉害。”
方为尤看着方乐敏的眼睛,“敏敏,从谢南洲开始查国库那一刻开始,我就有计划想要离开了。”
“是爹要离开?”
方乐敏震惊无比,她想不通,都城如此繁华奢靡,比之那边境之地,根本不能相较,为什么要离开?
“爹,是因为国库的借据吗?可是爹不是拿了很多家里的银子,填补兵部的空挡?”
方乐敏说到此处,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爹,我知道那些东西是次品,可是历年来,兵部都是这么干的,那些将士,不都是饿着肚子,冬冷夏热的活着吗?怎么到了爹这里,就不行了?”
“就因为谢南洲,所以不行了。”
方为尤坐在椅子上,眉宇露出一丝冷笑,“国库里面的东西,怎么就好巧不巧的会着火,那火铳,可是兵部在掌管呀,这件事皇上本就不满意,皇上提出,把公主下嫁方家,你以为,真的是高看方家吗?一旦公主真的成了方家的儿媳妇,那么,皇上就可以用方家待公主不敬,立马抄了我们的家。”
方乐敏震惊无比,“爹,所以说,这是皇上下的圈套,是皇上想要我们的命,皇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太后?”
“太后回来,皇上本就不高兴,太后实力庞大,皇上忌惮,而我不过是成了皇上的出气筒。”
方为尤低头,笑的有些牵强,“太后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回来,也促成了这件事,就是要逼我,自己离开都城,去给他儿子办事,远涛不死不行呀,太后逼,皇上逼,你觉得谁死,才最合适?”
方乐敏咽了一口唾沫,她双脚有些虚浮,却强迫自己走到方为尤身边,蹲在椅子旁,“爹,女儿离不开您,若是您走了,那女儿该怎么办呢?女儿嫁给了晋王,但是晋王殿下,女儿根本不了解,女儿也很害怕他。”
方为尤对方乐敏,似乎多了几分耐心,他伸出手摸了摸方乐敏的头发,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太后想要爹去帮助她的儿子成事,太后已经没有耐心了,用不了多久,都城也不会平安。女儿呀,入朝为官,哪有那么多清明的官,他谢南洲也没有干净到哪里,谢家的生意,做的全国都是,现在不动他,是因为还不到时候,等该动的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晋王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他的生母不得皇上宠爱,而且,晋王在外面四处敛财,皇上早已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方为尤说到此处,眸低划过一丝嘲弄,“晋王想要那个位置,就送给皇上美女,这样的皇子,也不配那个位置,可是敏敏,你也只能嫁给他,你放心,无论如何,晋王很注重脸面,他不会为难你,你和晋王举案齐眉,等爹从外面回来,爹必定救你出来。”
方乐敏虽然不愿意嫁给晋王,但是晋王好歹是皇子,她还没有想过这么多,听方为尤这么说,她一颗心跳的格外快,“爹,您在说什么?女儿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没有关系。”
方为尤道:“你只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在找江随雁的麻烦,爹只需要你活着就好。”
方为尤虽然放弃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对女儿,却格外包容,“江随雁背后是谢南洲,这个情况,不会维持太久。”
方乐敏知道方为尤什么意思,她心里雀跃,“爹,江随雁一直都压着女儿一头,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爹知道,所以爹才说,我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
方为尤说的不错,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总之,给将士们的东西,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的。
他的事迹,自然也传入都城百姓耳中,将士们各个感念方为尤大度,对他更是感恩戴德。
江随雁听到这个消息,正坐在马车上,朝着宫内的方向走去。
春夏坐在一旁,“小姐,你说方大人这都要走了,怎么各个都在说他好呢?”
江随雁掀起车帘,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百姓,微笑道:“自然是要留下名声,为日后做准备。”
谢南洲还没有回来,江随雁并不知道朝上发生的具体事情,只是听百姓说方为尤的事迹,心下明白,“方大人这是逼着皇上,给他正名呢,总不能带着管理不善,家宅不宁的名声离开,只要皇上肯定方大人的功绩,那他离开也是体面的,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放下车帘,江随雁靠在软垫上,“方远涛死了,方乐敏要嫁给晋王,这些事情必定是太后操作,那位还未见过的郡王,太后可真是惦记。”
玉泉道:“小姐说得对,那郡王可是太后的独子,自然挂念,小姐,方大人这般声势,难道皇上不厌弃?”
“皇上即便在厌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流露出来,我若是皇上,大大方方的,给方大人想要的,他离开都城,路途遥远,谁知道有没有土匪流匪之类的,他的小命还在不在,谁知道呢。”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江随雁发现,春夏和玉泉都在盯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