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驰宇带着谢南洲的人,包围了戏班,随后,聂驰宇和兰生二人,把担架上的人都拽了起来,戏班的班主大声道:“你干什么?他受伤了,他的腿还在流血,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么不把我们当人吗?我们是百姓,可是皇上施行仁政,也是要保护我们百姓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要为我们做主,为百姓鸣冤呀。”
班主下跪,后面齐刷刷跪了一对唱戏的,都在高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明鉴。”
江随雁在一侧,冷哼一声,“我还从未见过,有这样下九流的活计,如此巧舌如簧,逼着太子开口,让你们出去,说起来,这方府如此之大,即便我们从外面叫个郎中过来,给你们检查,所有医药全部不用你们负责,还不好了?如此体恤主人家,我还是头一次碰到,你们好像很着急离开这里。”
那戏班班主道:“这位夫人,我们只是一些靠着自身想要活下去的人,这么高贵的地方,我们不配呀。”
“发现了。”
聂驰宇惊道:“这担架后面,居然是一层木板。”
只见聂驰宇高高抬手,一掌拍在担架上,原本上面抬着那个高高胖胖的男人,此时在旁边躺着,而他的担架上面一层,已经破碎,映入眼帘的,是惊慌失措,嘴巴里还塞着一块布条,赤红双眼的齐沐浅。
“公主。”
有人惊呼一声,哗啦啦的想要冲上去,幸好谢南洲身边的侍卫一直都在维持秩序,“浅浅。”
太子着急的过去,齐沐浅眼泪刷刷的落下来,太子把她从木板里抱出来,然后把她嘴巴上的布条撕开,“浅浅,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齐沐浅看着太子,忽然放声痛哭,“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救命呀。”
江随雁心头一块石头落地,齐沐浅无事,一切都来得及。
晋王迅速道:“这些人全都抓起来,关入刑部大牢,严加审讯。”
可惜,晋王话还未说完,所有戏班的人,全都瞪着眼睛,眼睛都凸出来,随后,七窍流血而亡。
聂驰宇检查了其中一个,抱拳道:“回太子,王爷,他们的牙齿里都有毒,适才全都咬破了藏得毒药,全都死了。”
“什么?”
太子看向方为尤,“方大人,这些戏班,可是你方家找的?”
方为尤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功夫,扑通一下跪地,“回太子殿下,这些戏班都是方家找来的,只是具体事情,并不是微臣在做。”
“老爷。”
方家管家大喊一声,“老爷,这些戏班都是少爷找来的。”
方远涛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着方为尤,“爹,爹,我,我没有呀。”
方为尤乌黑的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可是他的声音却极其的温柔,甚至带着些许诱惑,“涛儿,爹知道,你有很多事情都是糊涂之下才做的,爹都明白,就好像刚才,那小倌,可不是你的意思,涛儿,你能迎娶公主是你天大的福气,你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呀,你放心,爹势必会查出真相,不会让你蒙冤,还有你的母亲和姐姐,她们都很爱你。”
方夫人双腿抖得如筛子一般,方乐敏扶着自己的母亲,想要张嘴说话,被方夫人硬是抓着胳膊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方夫人低声喃喃,“你父亲必定是想着让涛儿先接下来,而不是不管他。”
“是,爹。”
方远涛也不知怎么回事,缓缓的跪在地上,“爹,都是儿子识人不清,这些戏班比较便宜,儿子就上了当,儿子什么都不知道。”
方远涛说完,猛然磕头,“爹,您原谅儿子吧,儿子知错了。”
方为尤露出痛惜的表情,“你这个孩子,每次闯了祸,总是这么说,哎。”
他看向陈郝黎,“劳烦陈大人,把他看管起来,公主遇到这种事情,他是躲不掉的。”
陈郝黎有些踌躇,“刑部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方大人此举,是要把自己的儿子,关在刑部大牢?”
“公主千金之躯,受到如此委屈,这事情又是涛儿办的,他如何不被关起来?陈大人,别说了,老夫在朝为官多年,不能知法犯法,以权谋私。”
旁边有人立刻道:“方大人此举,真是大义灭亲,为我等做了榜样呀。”
方远涛被人拖起来,他大喊,“爹,爹,你要救救我呀,救救我呀。”
方夫人几乎是踉跄的出去,“儿子,儿子。”
方乐敏扶着方夫人的胳膊,“娘,娘,爹在看着你。”
方为尤确实是在看方夫人,只是那目光,是方夫人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就好像是寒冬腊月的冰窖,让方夫人不寒而栗。
“方大人,这事情还是要让刑部好好查查的。”
太子扶着齐沐浅站起来,“公主今日遇到的事情,本宫会全部告诉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