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洲一身轻松的出现在刑部大牢外,只是他还未进去,就看到方为尤的人在大牢门口站着,他站在原地,看看四周,刑部内还是戒备森严,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那么,方为尤要做什么?
谢南洲回头,聂驰宇迅速上前,“主子,需要我进去看一下吗?”
“刑部可不是应天府,哪有那么容易进去。”
谢南洲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方为尤是刑部尚书,他进入大牢是很轻松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人在外面把守?难道刑部的侍卫,还无法满足?”
聂驰宇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方为尤还没有出来,谢南洲道:“王家要抄家,方为尤是答应皇上要亲自去的,难道,王家只有郑渊育一个在?你去查一下。”
聂驰宇迅速出门,谢南洲不疾不徐的走到刑部大牢外,“本官要见方大人,你们进去禀告一声,本官就在这里等着。”
侍卫互相看看,不敢得罪谢南洲,其中一个抱拳道:“是,卑职这就进去,劳烦谢大人在门口等待。”
侍卫进去后,方为尤正和王靖成说话。
二人一站一坐,一个眉头紧蹙,一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大人,谢大人在门口,说是要见您。”
方为尤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先去稳住。”
他再次看向王靖成,“王爷的意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一个人,换大家全部平安,王大人,你我同僚数十载,你应该知道,皇上绝对不是庸人,他聪明的把我们所有人都掌控在鼓掌之中,如今,若是从你这里透出什么东西,那梁王府,我,还有郑家,以及和我们有关的人,都会成为被皇上四分五裂,那太后怎么办?”
王靖成一双眼睛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但是他依然看着方为尤,“方大人,你也知道,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更加清楚,你们想要做什么,想要我留下那么多东西,我可以留,可是我家人呢?我的夫人,儿子,怎么办?”
方为尤双手负在身后,“我自然会安排妥当,你不用操心,我知道你最为担心的是什么,你放心,你王家的唯一血脉,我一定会保护好。”
王靖成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他的双手被铁链捆绑,脖子上也挂着一个粗粗的铁链,铁链重达十公斤,他还能让自己的脊背挺直,可见王靖成在此刻,也维系他的体面。
“方大人只是嘴上说保护我的家人,如今,外面正在抄家吧,冯哲翰是大理寺的,他一个平日里和我们走动不多的人,还能有你这个和我一条线上的人,更为可靠吗?”
王靖成冷笑一声,胳膊动了动,铁链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你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王家,王家没希望了,皇上抛弃,太后只怕是想要用我的死,来逼迫皇上,这一局,到底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只是我王家,已经没有那个资格看到了。”
“王大人,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既然知道太后的做法,也知道梁王爷到现在都不回来的原因,你就更应该知道,你要是一直抵抗,你的家人,只会死的更惨。”
“我要是现在就放弃,那我的家人只会比我死的更早。”
王靖成说到此处,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充满绝望,“没想到呀,我为太后王爷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在我手里,过的银钱都不下百万两,被皇上抛弃的时候,也同时被太后和王爷抛弃,方大人,你以为你会是例外吗?”
王靖成笑着笑着,咳嗽起来,他的咳嗽声格外大,好像要把牢房的顶部给掀起来,又好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咳出来一般,他的压力已经足够大了,他好像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能舒服一些,咳嗽停下后,王靖成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抬头,看着方为尤,“我知道你想要那些东西,毕竟在王爷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那些生意,自然是要交出来的,可是方大人,我还是那句话,若是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必定吐出所有东西,若是满足不了,对不住,我要见王爷。”
方为尤有些气恼,他来回踱步,“王爷不会见你的。”
“那就不必说了。”
王靖成靠在身后的草铺上,缓缓闭上双眼,“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东西,也就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方为尤气急败坏,他三两步上前,指着王靖成的鼻子道:“你清楚王爷的手段,要是让王爷知道你负隅顽抗,你可知,你会死城成什么样子,我这是好心劝你。”
“你要是好心劝我,就把我的诉求告诉王爷,给我一个准信。”
王靖成闭眼,“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日子了,所以,方大人,你也没有多少日子。”
方为尤用力甩了甩袖子,转身走出牢门,叮嘱道:“看好他,不准任何人探视。”
方为尤再次看向王靖成,“王大人,你非要这么做的话,那就是撕破了脸,你好自为之。”
王靖成骤然睁眼,“方为尤,你和我在朝为官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