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洲面色平静,转身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可是也因为他的干脆利落,让方乐敏破防了。
她死死抓着手里的锦帕,双眼赤红,胸口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砸重,让她又疼,又恨不得让这个东西碎尸万段。
“谢南洲,我方乐敏何等人物,我方家又是整个齐国都不能相比的存在,你居然,如此对我。”
方乐敏喃喃着,目光涣散,眺望紫吉河,“你真以为,我能忍受这般屈辱吗?”
刘礼谦被抬了下去,刘夫人跟着去照顾,现场虽然稳定,可是皇后脸色终归是过不去,她斥责齐沐浅,“浅浅,你怎么让刘公子做这等危险的事情?你真是不知道分寸,还不快去看看刘公子。”
让一个公主去看望臣子家的儿子,并且二人都未婚配,江随雁听皇后的意思,只怕是也有意撮合二人,而且就算是没有这个意思,皇后能说出这些话,也应该是觉得刘家不能得罪。
太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他还算是正常,“母后,刘公子那边儿臣会去,母后不必逼妹妹去了,她本就小孩子心性,玩闹起来也是没有分寸。”
太子看向齐沐浅,就好像是一个长兄教育自己的兄弟姐妹,“日后可不能如此莽撞,记住了。”
齐沐浅站在原地,低头不语,过了一会,道:“嗯,我知道了太子哥哥,以后不会了。”
太子点了点头,晋王一直在和别的人说话喝酒,听到此处,笑着道:“依儿臣看,这还是浅浅和刘公子之间的缘分呢,咱们公主殿下,何时经历过如此场面,能碰到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不顾自己身体,硬是给公主表演绝技,那可不是缘分嘛,浅浅,吓到了吧,看你日后还敢不敢乱来了。”
晋王几句话,让现场的氛围轻松起来,纷纷笑着说刘家这位公子也是个奇迹,还能在宴会场上,把自己给弄成伤号,估计是想让公主心疼之类的。
也有人开玩笑,让齐沐浅找个时间看望一下,总不能让刘礼谦白白伤了自己,还见不到公主的真颜。
玩笑归玩笑,可是玩笑里有几分真意,就无人知晓了。
江随雁陪着齐沐浅在一侧,她本来觉得无所谓,可是听这些人的闲话,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又很生气,“雁雁,又不是我要他这么做的,凭什么都在说我呀?”
江随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其实皇上对于刘家的求娶没有拒绝来看,大家也是顺着皇上的话说罢了。
“那刘礼谦也是个奇人。”
江随雁想了想,缓缓道:“公主,单从他今天的行为来看,不是个多心的,日后碰到,关心几句也是应该的,皇上尚且都要拉拢朝臣的心,才能更好的管理这个国家,更何况,刘礼谦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齐沐浅即便再不情愿,也知道她必须要去看望一回刘礼谦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陪我去一趟吧,你说的日后碰到,总不能真的等待,太子哥哥虽然说可以代替我,可是你说得对,父皇都有很多为难之处,我身为公主,不能让父皇觉得,我没有公主的责任,我不愿意让父皇这么想我。”
江随雁点头,“好,这个事情不能拖得太长,你要是打定主意,那我们三日后便去,到时候带上太医。”
齐沐浅嗯了一声。
江随心不知何时出现在江随雁身侧,她带着讨好似的笑容,小心翼翼道:“公主殿下,我是雁雁的姐姐,上次我们在您宫门口见过。”
齐沐浅知道江随心之前做的那些事,便黑了脸,“有事吗?无事退下。”
江随心道:“我想找一下雁雁,雁雁,娘在那边坐着,说是喝的有些多,头晕目眩,我出门没有带解酒药,我知道你马车上有这个,能不能去给娘拿一下呢?”
晋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恰好在不远处,听到江随心的话,蹙眉道:“这是什么话,身为子女,照顾父母双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江大小姐这般小心谨慎,难道,是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不过是想找江随雁不尊敬父母的证据罢了。
“晋王殿下说笑了,姐姐可能是觉得,前一段时间入宫,被皇上责罚,又被公主训斥,有些脸面过不去,见到公主自然会小心谨慎,怎么反而和我有关系了?”
江随雁不卑不亢,反击道:“晋王殿下可不能乱说话,皇上以仁孝治天下,身为子女自然是要孝顺长辈,知道的,是我有怨无处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人呢。”
晋王齐子烨没想到,江随雁会直白的反击回来。
他一时语塞,只是目光盯着江随雁的神色,充满冷意。
江随雁去马车上拿药,江随心跟在身后,江随雁道:“姐姐何必跟着,难道是害怕我半路溜走,不给母亲拿药吗?”
“怎么会。”
江随心讪笑两下,她加快速度想要跟上江随雁,结果忽然脚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