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谢南洲和太子一同出现在探春宴上。
谁都知道,皇上惩罚太子闭门思过,原本是在太子府邸内,不知为何,皇上让太子在宫内的吉祥殿,每日祝祷思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用意,唯有皇上自己知道。
可是谢南洲和太子一前一后来到这里,看样子也知道,谢南洲是从宫里出来的。
众多女眷都在谢南洲身上徘徊,那探寻的目光,似乎和他们的夫君没有两样。
江随雁看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四周这么多的人,只觉得谢南洲是独身活在这个世上,而她,也是如此。
惆怅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就连齐沐浅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雁雁,你想什么呢?”
趁着太子等人给皇后行礼的时候,齐沐浅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悲伤,很难过,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给我说说。”
江随雁赶忙从游离中清醒,眉眼中的惆怅也逐渐消散,变得清丽柔和起来,“无事。”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刘礼谦身上,“皇后娘娘和公主说过刘家公子的事情吗?为何觉得刘夫人看你的眼神,也带着打量呢?”
公主身份尊贵,自古以来,公主的婚事都是皇上说了算,一般大臣家的夫人,没有资格用那种打量的眼神看着公主,除非,是有什么消息传到夫人耳中,说公主可能成为她家的儿媳,才会如此。
齐沐浅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双手抓着上杉下摆,丝绸光滑般的衣衫被她狠狠揪着,“哼,母后之前给我说过,说刘大人一直都想要给他的儿子求娶我,还说刘家的其他几位公子,也都会因为我的身份,更加对齐国效忠,为父皇效忠。”
齐沐浅看着江随雁,“雁雁,我该怎么办?刘家在父皇心里很是重要,我这个公主,说起来父皇宠爱,有无上的荣耀。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不过是父皇在关键时刻,要拉拢朝臣或者是异国的存在罢了。”
齐沐浅向来没心没肺,难得有这么清醒又无奈的时候。
江随雁看着她愁容的脸,“太子呢,太子怎么说?”
“太子哥哥只是说,刘礼谦不是良人。”
齐沐浅苦笑一声,“太子哥哥可是未来储君,他必定是站在父皇那边的,我还记得有一次,兰妃在宫里作妖,非要一个从岭南那一带,上贡的龙凤戏珠的金钗,据说这东西是越国那边的匠人做出来的,十分珍贵。说是越国人对什么龙凤不那么在乎,他们看重的是狼和虎之类的。”
齐沐浅伸出手,在空中比划那个龙凤金钗,一边比划一边道:“就是这个样子的,其实做这个的材质,就是普通的金钗玉石,难得的是一龙一凤,居然都是在一只金钗上,并且这边是金钗,另外一边是凤凰,你说,是不是特别的别致?”
江随雁脑补了一下,点头,“确实不错,我们齐国若是做,也只是在金钗头部雕刻,很难得。”
“对呀。”
齐沐浅拍了一下手,“虽然说越国人不在乎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们齐国人在乎呀,你说兰妃一个妃子,在民间就是妾室,居然想要那个金钗,母后如何能忍?母后就去找了皇上,特意提出要看看那金钗,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而且母后也有要的资格吧,结果,父皇只是把母后给敷衍过去了,等过几天,就出现在了兰妃的头上。”
“兰妃再一次早上请安的时候,特意在母后面前展示,还说父皇特意更改了样式,也是为了她,说了很多不恭不敬的话,让母后很是生气。”
齐沐浅重重叹一口气,“太子哥哥知道后,还说母后是小家子气,说兰妃得父皇宠爱,母后就应该避其锋芒,哪怕是皇后,也要审时度势,不可和父皇置气,我还听说,太子哥哥去找父皇,特意说母后身为皇后,就应该以天下先,那种只是寓意的东西,皇后不必在乎。”
“你说太子哥哥,还能支持我吗?他只是告诉我,刘礼谦不是良人,可是刘家刘大人是个好官,若是我真的要嫁,那也不是不可以。”
江随雁实在是没有想到,太子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仔细想想,也能完全理解。
皇上多疑,本就因为皇后有太子这个儿子,也因为太子自身原因而忌惮,总是敲打太子。
在金钗这件事上,只怕皇上也是在敲打皇后,让她好好管理后宫,不要得意忘形。
皇上以越国人不懂这方面的缘由,又把那龙凤戏珠的样式,改了改,虽然那龙变成了莽,戏珠也没有了,再送给兰妃,也算是照顾皇后的情绪。
可是这么一来,也是告诉整个皇宫里的人,兰妃得势,皇后也要让其三分。
太子为了自己的前途,让皇后忍耐,也告诉齐沐浅,要听从皇上安排,这番举止,江随雁无法评说。
那么高的位置,或许这也是一种自保吧。
“诸位夫人小姐入座吧,今日可是大家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