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还在下,皇上心内烦躁,太子遇袭,又是乞丐所为,而苏立强查出来的信息,居然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房屋冲毁坍塌,妻子孩子死在暴雨中,无法救治。
百姓绝望了,不想活了,就找太子的麻烦了。
皇上在朝堂上怒火就要把大殿给烧了一样,“那些房屋是怎么坍塌的?工部的人呢?去哪儿了?你们年年都在修缮,年年问朝廷要银子,都城百姓的房屋都不管,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工部下设都水清吏司,原本就是负责河道、海塘、桥梁、道路等维修和扩建,后来因为这些方面,到了地方郡县,都有各自的府衙负责,他们相当于只负责都城之内的事情,那自然是清闲不少,再后来,就增加了为百姓解决房屋修缮问题,不过这个属于闲职,哪个百姓给了银子,他们就干活,还要管工部的人一日三餐。
若是百姓在外头找人干活,只需要付工钱,餐饭不是必须负责的,如此看来,那自然是外面自己找人最为划算。
这些天暴雨连绵不绝,百姓的房屋自然是顶不住的,可是这么大的雨,要不是真的揭不开锅的人会上门去做,但凡能吃得开,填的饱肚子,谁也不愿意穿着草衣戴草帽去干活赚钱,自然,这些事情只能工部去做。
那情况不言而喻,皇上不是傻子,朝堂发火,问责的不是工部,是整个朝堂。
朝臣跪地恳求皇上息怒,太子遇袭这件事,不知要牵扯多少人。
皇上召谢南洲入御书房。
“南洲呀,听说你昨日一天一夜都没有离开大殿,可是查到什么好日子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朱笔,低头在奏折上不知写着什么,随口问道:“给朕说说占卜的情况。”
谢南洲弯腰行礼,恭敬道:“回禀皇上,臣还未占卜出具体日期,龟甲出现时间总是变换,似乎,和天象有关。”
皇上扫了他一眼,“哦,仔细说说。”
“这几日,微臣夜观天象,发现有星孛入于北斗,月晕常时缺位,紫微星隐隐发黑,微臣沐浴更衣,占卜时辰,龟甲总是会在落地之后,再次变动方向,朝西转南,由北向东,这种情况,微臣从未见过,龟甲占卜和天道有关,仔细掐算,暴雨连续下了这些天,天象早已改变,只是阴云遮蔽,看不清实况。”
谢南洲语气平和,说这些话,就好像是说别的事情,平淡自如。
皇上似乎没有多么大的震惊,也没有因为谢南洲说的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有任何变色,只是眼眸依然平淡,看着站立挺直的谢南洲,道:“你可是佛子,佛祖的替身,百姓心中最为重要的存在,你说看不清,是真的看不清,还是你实力有损?”
谢南洲跪地磕头,“皇上恕罪,微臣惶恐。”
“惶恐。”
皇上冷哼一声,用力把朱笔扔到桌子上,朱砂一样的红色墨汁沾满了奏折,远远看去,那奏折上白纸黑字,好像写着天下太平,太后回归之类的官话。
“你是什么人,怎么成为佛子,朕不说,你应该清楚,南洲,朕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朕想要什么。”
谢南洲磕头,“皇上息怒,微臣定为皇上分忧。”
皇上冷哼一声,“太后回归日子要尽快定下,要是还确定不了,那就是你失职,朕身边不需要无能的人。”
这是逼迫。
谢南洲从皇宫走出去,恰好碰到苏立强在宫门外站着,见到谢南洲,上前打招呼,“谢大人,还未恭贺您位居鸿胪寺丞,恭喜您。”
谢南洲淡笑回应,“苏大人近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如今太子殿下遇袭,皇上震怒,苏大人可有应对之法?”
苏立强立刻道:“谢大人救命,臣正想要问谢大人,太子殿下可不是普通人,臣得罪不起呀。”
可是那些外来的流民背后,也有一些达官显贵,苏立强是个聪明人,他谁都不想得罪,站在百姓的角度,他只想让那些没有了家的百姓可以回家,至于别的,他不想参与。
“太子不是给了你他的令牌,太子本就愤怒,你拿着他的令牌,调动城门九司的人,即刻就能查出哪些是真的无家可归之人,哪些不是,抓起来严刑拷问,随意指个人,不就成了。”
顿一顿,谢南洲看着他,道:“听说方大人近期不太平,他的儿子总是喝酒闹事,对手下的人更是拳打脚踢,方大人管不了,不如让旁人管管。”
谢南洲上了马车,软垫上的人还在熟睡。
谢南洲在门口看着她,眉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一样,微微晃动,瓷白一样的面容,没有施加粉黛,双唇紧抿,自然红的唇色,似乎在吸引着男人,让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蹲在女子身侧,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的吻,还未分离,便拥了上去,谢南洲稳住女子不松口,使得熟睡的女子不得不睁眼,她呢喃一声,“南洲。”
江随雁没有休息好,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