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被木簪子随意挽起,如今侧躺在谢南洲身侧,木簪斜斜滑落,三千发丝犹如瀑布一般铺在床踏上,发尾时不时落在谢南洲的脸上,鼻尖上,周围全是她略带桂花香气的味道,萦绕在谢南洲的心头。
他抬手轻轻抚摸脸上的发丝,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可是用的桂花油?味道这般香甜。”
江随雁脸颊红红的,低低嗯了一声,道:“我不喜欢玫瑰的味道,不像旁的小姐们,都是用玫瑰花油抹头发的。”
谢南洲笑了笑,发丝从掌心落下,“我很喜欢,淡淡的,不刺鼻,我让人从外地给你买了不少回来,随意用。”
江随雁笑的灿烂,拍打一下他的胳膊,“你这人,桂花油是洗头的,又不是用来吃饭的,买那么多放坏了怎么办。”
谢南洲略作思考,“那便在洗澡的时候,也用桂花油擦身,我给你擦。”
江随雁面容更加红起来,咻的从床榻上起身,“都受伤了,还不能老实一些,一天到晚,到底是你不省心,还是我不省心。”
谢南洲用胳膊撑起脑袋,侧着身子,另外受伤的胳膊搭在上方,动作十分休闲,好像没有适才打架一事,只是闲来无事,和江随雁在调情,增加彼此的感情,“周易轩可不是鲁莽之辈,他这么做,是别有用心,想听吗?”
江随雁心头的好奇被勾起,侧过身子道:“什么用心?你是佛子,深受皇上信任,他都能如此不给面子,到底是针对你,还是针对皇上呢?”
“我看了你给我写的朝臣信件,虽然写的每个人的官职以及重要性,周家在朝堂是不可撼动的,那周易轩虽然有背景有实力,掌管城防司上下,就连皇宫的禁卫军也是在他们的掌控范围内,可是,你不是说,周家是太后娘家梁家的维护者吗?那为什么皇宫的禁卫军也是周家?皇上不介意?”
江随雁对朝堂的局势有所了解,但是信上写的并不全面,她必须听谢南洲给她解释一下。
谢南洲看着江随雁那两个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夏日星空上的月亮,明亮又清丽,让人看的移不开眼睛。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躺下来,我再告诉你。”
江随雁微微张嘴,想要拒绝,但是想想,他已经受伤了,应该不会乱来,便顺从的躺在谢南洲身侧,二人面对面,皆是用手肘撑起脑袋,彼此看着对方,一股别有的情义涌上心头。
“皇上自然是介意的,可是周家从祖先开始,就是保护皇上,他们世代传承,原本都是皇上最为信任的,却到了这一代,成了太后的人。”
谢南洲露出一丝冷笑,“真是愚蠢,周家的荣华富贵皆来自皇上,如今倒是倒戈,只因为重要的事情被太后知道了,所以不得不站队。”
江随雁瞳仁睁大,“所以,皇上才会信任你,你成了皇上手里的一把刀,你是不是给皇上也培养了暗卫?不然那些禁卫军在皇上身边,皇上岂不是很危险?”
谢南洲刮了刮江随雁的鼻尖,“你这个傻丫头,皇上可是天下之主,就算是身边人有异心,也不可能对皇上下手,无非是做一些旁门左道的事情,伤了皇上的身体。
几年前,皇上被人投了五石散,我在信里给你写过,就是太后下的手,那次,皇上撤了周家大部分的禁卫,现下在他身边的,有的是我的暗卫,有的是皇上自己信任的人。”
皇上疑心病重,他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当赌注,那么,谢南洲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班底交出去,保护皇上的人,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当然了,唯有一个,只要谢南洲不找,这个人会一直隐藏起来,谁也不会知道。
“皇上也在培养自己亲信。”
江随雁起身,“那朝中的人,只怕也有皇上的亲信,你知道是谁吗?”
谢南洲挪了挪身子,平躺在枕头上,摇头,“朝中官员错综复杂,我到现在都看不出来,皇上心思缜密,不是一般人能猜测的。”
江随雁吸了口气,“那太子,皇上是什么态度?”
“皇上对太子很好。”
谢南洲侧目,温和道:“不过,皇上年岁不大,近些年一直都在寻找长生不老之法,他想要一直把皇位坐下去,所以,太子恪守本分,他就是太子,若是有半分不敬,他就不是太子了。”
江随雁明白了,皇上一直表现出对太子的喜爱,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警告。
提起太子,江随雁忽然拍了一下手,“哎呀,这可怎么办,我把这件事忘了。”
太子之前在宫里帮了她,原本她还说第二日要在公主的宫苑内邀请太子吃饭,表达感谢,结果第二天早上她就出宫了,出宫后,再没有见过太子。
谢南洲一听,脸色不愉,“我还吃过你亲手做的饭菜,倒是有人比我更早品尝。”
江随雁见他不高兴,只好爬在他身上安慰,“我们这不是没有机会,不过现在你受了伤,我可以正大光明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谢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