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在祠堂没待太久就出来了。
“多谢。”
谢辞罪微微摇头,“还是我欠你更多。”
溪云眠没再说什么,只是亲手将祠堂外院门锁上,道:“康国公夫人打发走了?那我们去找叶宁。”
“应该还没醒。”谢辞罪嘴上这么说,但已经是往关着叶宁的地方走了。
叶宁自从被带回王府,就有专门的郎中整夜看着他,他当初差点就死了,如今要救回来也不是易事。
溪云眠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昏迷着。
“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什么时候能醒还不知道,若一直不醒怕是也活不了太久。”
郎中能做的都做了,但叶宁就是醒不了。
溪云眠点头,“你先出去吧。”
郎中起身离开,溪云眠掏出一张符纸贴了过去。
“缺魂少魄。”溪云眠的手在符纸上晃动几下,片刻后又道:“在宫里。”
谢辞罪蹙眉,“我们进宫?”
“不用那么麻烦,人在我手里,聚魂齐魄又算什么难事。”
溪云眠眼中金光泛起,瞳仁变得像猫一样。
几乎是瞬间,林宁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你们——我没死?”林宁嗓子还是嘶哑的,眼底是盖不住的震惊。
溪云眠看他,“快了。”
林宁惊恐的看着她,溪云眠扯了把椅子,坐下说道:“阴宅锁魂,可成傀儡,你丢失的魂魄是我强行召回来的,可你应该清楚,东西没找到,除非我日夜守着你,否则你的魂魄还是会丢。”
林宁抿唇,他当然知道傀儡是什么,他可是见过很多。
所谓傀儡就是人死之后,魂魄依附在泥人,泥人不碎,魂魄难离。
“我可以救你。”溪云眠开口,沉眸说道:“也算是救整个林家。”
林宁看向她,“整个林家?”
“你不会以为你帮着太后做这么大的事,你们全家能安然无恙吧?”溪云眠随手丢出几枚铜板,“你的卦象。”
林宁只看一眼,就慌慌张张的抓起铜板又丢了一次。
然而卦象所显,和刚刚溪云眠丢出去的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我家人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林宁有些慌了。
溪云眠双手环胸,淡声说道:“这里是靖昭王府,你在此处做过什么你应该清楚,那位连自己的亲儿子尚且都毫不在乎,会在乎你的家人?”
林宁看了看谢辞罪,震惊他现在居然恢复的这么好。
谢辞罪听到院外脚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柯。”
溪云眠起身,对林宁说道:“你慢慢想,其实你的话对我们来说顶多算是一个证词,能查出来的,不能查出来的,与我而言想知道都不是难事,这是你绝无仅有的机会。”
她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补了一句,“你的爻术也不差,能找鲁常存作为你最后的生路,你死后他就布局找到了我,不惜为你得罪了太后。”
林宁嘴唇微动,溪云眠却没留下来,直接就走了。
“找人看住了他,他人要是跑出王府,麻烦就大了。”
溪云眠眯了眯眼睛,拿出许多张符纸。
谢辞罪立刻吩咐侍卫看守住这个院子,时柯也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康国公夫人进了皇宫。”
溪云眠掐指算了算,“趁这个机会,先除掉一个最难解决的。”
“谁?”谢辞罪询问。
溪云眠看向他,伸手抚摸着谢辞罪的眼睛,“只怕是要委屈你一下。”
“我无妨。”谢辞罪可不在乎溪云眠怎么利用他,他都甘之如饴。
溪云眠莞尔,在夜里和谢辞罪翻墙悄悄离开了靖昭王府。
“怎么样?”溪云眠来道云堂,花露正在此处养伤。
花露啃着烤鸡腿,道:“云朝的手艺真是不错。”
“我是问你伤势怎么样。”溪云眠扯了扯嘴角,摆手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我现在需要你帮个忙。”
“又帮?”花露惊讶,她可还带着伤呢。
溪云眠垂眸,淡声说道:“只有你能把你师父骗出来。”
“我师父?”花露更惊讶了,“你该不会是想……解决他吧?”
“你不想要自由?”溪云眠挑眉,“明日夜里,谢辞罪会出现在那里,准备杀了宗冲。”
花露彻底愣住,随即蹙眉道:“我师父的瘴毒对他来说可是要命的,他当初就是以腐尸瘴……”
她欲言又止,怕说多勾起谢辞罪的伤心往事。
溪云眠拍拍她没受伤的肩膀,“按照这个消息这么说就行了,余下的你不用担心。”
“行,我知道了。”花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