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的想法不太可行,晏直已经被人请到了前院。
昨夜晏直和溪云眠去堵秦家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
他又站在府门墙头,压根就没看清秦慕予长什么样子。
这会看见一个病歪歪的人上门,顿时一惊。
“王爷昨天不是去抓人了吗?这谁啊,给打成这样子。”晏直惊讶的小声询问溪云眠。
他是真没认出来这人就是秦慕予,更没想到昨天溪云眠看似什么都没做,会把秦慕予伤成这样。
秦慕予见他的反应,心下也是没多少意外。
“在下司天监秦慕予,太后听闻晏小公子回京,命臣来看望。”秦慕予拱手行礼,下垂的眼睛,余光还在打量晏直。
晏直只注意到是太后让他来的,连忙说道:“劳太后记挂,大人身体这般不适,还亲自前来探望,晏直愧不敢当。”
秦慕予蹙眉,忽而起身道:“太后交代的事臣已经办完了,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溪云眠看着他离开,心里松了口气。
“做的不错。”溪云眠冲晏直伸出大拇指。
晏直看着那人走出王府,忽而脑中灵光一闪,“他说他是谁?秦慕予?不会是我们昨天去的……”
溪云眠默默点头,晏直人都傻了。
“这什么情况?他怎么伤的那么重?”晏直主要是没把秦慕予受伤和溪云眠联系起来。
她昨天看起来真的好像什么都没做,据溪云眠自己说,她只是布了阵法而已。
而且他和秦慕予交过手,此人内力非比寻常,怎么可能会身受重伤?
“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溪云眠眯着眼睛,秦慕予来试探,倒像是在寻人。
他知道自己没死?
不应该吧,自己死了好几天他才从悬涧山离开,恐怕尸体都发烂发臭了,他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没死?
总觉得奇怪。
秦慕予离开王府后,坐上自己的马车。
他身边的小道童跟着坐了上去,“师父,不是吗?”
“不是,师姐她耀眼骄纵,向来不可一世,绝不是能仰仗他人鼻息苟活的人。”
秦慕予说的果决,虽然溪云眠偶尔给他的感觉很像,但也只是偶尔。
她这样一个爱慕虚荣,巴结权势的人,如何能和他师姐相提并论?
“堂溪谷的那人抓到了吗?”秦慕予咳嗽两声,脸上尽显虚弱。
邓子羽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在陛下将堂溪谷一案交于靖昭王府时,那人便已经由我们的人秘密押解进京。只是若云师叔真活着,师父你的方法似乎并不可行。”
“无妨,我不会亲自出面。”秦慕予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等她进京,师父只要还活着就不可能不来。”
邓子羽思索片刻道:“我们现在回府?”
“去刑部,太后交代的事还没办完呢。”
……
溪云眠在秦慕予走后,便独自回了房间。
现在的秦慕予让她感觉到陌生,自己带大的那个孩子,是个胆小软弱,总喜欢躲在她身后的单纯少年。
秦慕予是她师父捡回山上的,那时候他才五六岁,小小的一只,全家被贼人所屠,只活了他一个。
只是秦慕予慧根不足,不是修玄术的好苗子。
当时还是她跟师父说,山门内全都是她的师兄,她想要一个师弟,师父才收其为弟子。
师父和师兄们说不上多喜欢他,但也不讨厌他。
他喜欢跟在自己后面小心翼翼的喊师姐,会捧着一本术法书来求教。
也会采摘她最喜欢的花,放到她的屋中插进花瓶里,虽然她总是说不要轻易折花就是了。
“你因为他才情绪不对。”谢辞罪敲门进来,这两天溪云眠的情绪十分不好。
他之前不理解为什么,但秦慕予出现后,她情绪更差了。
溪云眠淡淡的应了一句,“不知真相,也怕真相。”
“还有你会怕的事?少见。”谢辞罪手里还拿着一托盘的点心,摸索着放到溪云眠的面前。
溪云眠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他的眼睛。
“我准备帮你治眼睛,过程或许有些不舒服。”
谢辞罪挑眉,“总好过以前受的罪吧?”
“不相上下吧,毕竟你这眼睛非寻常眼疾。”
溪云眠拿着点心,去桌边磨墨。
一盘点心吃完,一副药方也写好了。
“王爷,刑部来人,说是有急事要见你。”
娄晖在外面传话,溪云眠和谢辞罪一起出去了。
“拿着药方去抓药,再去宫里挑些柔软面料回来。”溪云眠将药方交给他。
娄晖立刻应下,谢辞罪往前院走,淡声问道:“刑部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