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上次看她有些不对劲,原以为用你给皇帝挡煞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恶毒。”
溪云眠有些气愤,这若换成她还是悬涧山少门主时,定要手刃那人以正天下。
“你放心,这个仇终有一日我会替你报。”溪云眠看了看自己的手,想重新习武是没可能了,最多练些力量用些招式防身。
但学过的玄门术法始终都是她的,只要加以修炼,她仍旧是玄门最耀眼的存在。
“本王何须你帮我?”谢辞罪淡声说着,既是报仇那便应该靠自己才是。
溪云眠听着他的话,二话没说一巴掌拍在他的腿上,“靠你自己?等你能看到时再说这话吧。”
谢辞罪沉着脸,一口气被堵在心窝里——溪云眠说话有的时候真的很难听。
他忽然起身,让靠在他身上的溪云眠差点扑地上,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疑惑看他,“怎么了?”
不至于这么小气,倚一会都不让吧?
“你不是想进去一探究竟?”谢辞罪分不清方向,但他能感受到哪边是他恐惧的地方。
他望着洞穴深处,空洞无神的双眼似乎都沾染了几分情绪。
“你确定你能行?”溪云眠起身,她的确想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辞罪既然说里面有腐尸的味道,那必然是不会死太久的人,尸身她是带不出去了,若还能寻些遗物,送还家人也是给对方一个念想。
身为玄门道者,对这种事总是做不到置之不理的。
“嗯。”谢辞罪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他不能让幼年恐惧一直操控他。
怕什么,那就直面他。
那些事自己都已经亲身经历熬了过来,没理由还会再怕它。
“我真是有点佩服你了。”溪云眠上前握着他的手腕,语气柔和了几分,“虽然你有些不识好歹,脾气也算不好,疑心病也重……”
“你可以不说话。”谢辞罪漠声打断了她的话,又不禁问道:“你在溪家也是如此?”
溪云眠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只坦然的应道:“是啊。”
反正旁人也不知溪家五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还不是由着她说什么是什么。
至于那些接触过五小姐的,大不了一句为情所伤性情大变,这也是说得过去的。
谢辞罪闻言,跟随着她的步伐往前走,低声沉沉说道:“溪家能容你至今,还当真是好脾气。”
“我怎么了?我哪有问题?”溪云眠扯扯嘴角,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问的是什么意思,轻哼不屑的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实话难听可总有人要说的。”
“但你的出身和地位,应该养不出你这种性子吧。”谢辞罪面无表情,他此刻觉得嫁进王府的很可能不是什么溪家五小姐,亦或者溪家小姐已经死了,她冒名顶替定是别有用意。
溪云眠心中咯噔一声,谢辞罪一天天被恶灵纠缠痛苦成那样,还有心情琢磨她的言行举止和出身符不符合?
“不过本王不在意你是谁。”谢辞罪淡声说着。
溪云眠轻笑,“你也在意不了,毕竟你现在还得靠着我不是?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可别忘记我多次护你救你治你的恩情。”
谢辞罪沉着脸,冷不丁的停下脚步,让扯着他手在前面走的溪云眠踉跄了一下。
他猛地带动手腕的力量将人扯回来,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和石壁之间,溪云眠被他高大身形完全笼罩,她有些疑惑的抬头,“又干什么?”
“姑娘,若是想要威胁人,总要能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再说出口。”谢辞罪一手按着她,一手握着刀,其意思不言而喻。
溪云眠嗤笑一声,语气也勾着几分玩味,“你不会真的我傻吧?”
“你不傻?”谢辞罪挑眉反问,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对她的天真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溪云眠伸手放到谢辞罪的腰间,上前一步将二人距离拉的不能再近。
谢辞罪刚要推开她,就听怀里的人说了一句,“我敢直言不讳,自然是我有这个实力,你说呢?”
谢辞罪顿时觉得腰身传来微烫触感。
“你——”谢辞罪发现自己身体便动不了了,沉声道:“你做了什么?”
溪云眠又一拍他的腰眼,轻笑着推开他,继续拉着他往里走,并和善的解释道:“论武功我是不行,可你别忘了自己的处境。”
谢辞罪沉眸,他清楚眼前的溪云眠是能控制自己周身的黑气,只是他没想到她能控制的这么轻松。
他沉默的跟着,却听溪云眠又说道:“放心吧,我无心害你,我只需要你听话。”
听话……
呵,谢辞罪露出几分轻蔑,他最厌恶的便是这个词。
‘你要听话,你生下来就是要助你大哥登基的,若你听话,母妃会让你少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