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声音,元陌顿时呛咳不已。
南枝急忙起身,帮他拍背顺气。
门外叫骂声还在继续,南枝沉了脸色。
“谁啊?”
元陌脸色阴得吓人,面上黑红,声音也冷了几分。
“张春生的遗孀。”
张春生?
南枝回想原书,记起了这个名字。
和郑友文一样,张春生是跟随元陌一起跑商的村民。
只是,商队遇险,他不幸遇难。
虽然原书一笔带过,只言遭劫。
但却清晰写着,元陌死里逃生回来后,对商队的每一个人都进行了抚恤赔偿。
尤其是这个同村的村民。
出于愧疚,元陌赔了他家整整一百两。
要知道,当初跟随他行商时签下的契约中可写了,利润均分,死伤自负。
于情于理,元陌做的都已经够多了。
可这个张寡妇却还是不依不饶。
隔三差五就来找他闹。
她来一次,李秀芬便打骂折磨元陌一次。
元陌对她仅有的同情和愧疚,也早消耗殆尽。
南枝听着院外越来越难听的谩骂,愈发气愤。
安抚了元陌两句,便出了屋门。
元陌从窗口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影,担忧却大过恼怒。
张寡妇的蛮不讲理,是陈家坳都出了名的。
就连李秀芬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南枝?
希望她不要吃亏了才好……
南枝却毫无畏惧,撸起衣袖,推开院门。
与来找事的张寡妇,正面硬刚。
“大娘,几个意思?”
张寡妇虽然长得老,但实际年龄不过二十五岁。
只比南枝大八岁而已。
被叫大娘,自然炸毛。
“你管谁叫大娘,再满嘴喷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南枝不屑轻笑,歪首抱起双臂。
“哟,口气这么大,可别只嘴上厉害才好!”
“不要脸的小贱人!和你男人元大郎一样不要脸……”
“闭嘴!”
南枝神色骤然严厉,桃花眼瞪起人来,同样威慑。
“再敢胡诌一句,公堂告你诽谤!”
“呸,吓唬谁啊,上公堂,上公堂我怕你不成?我男人和你男人一起出去,我男人却没能回来……是元大郎害死了他!”
周围聚了几家来看热闹的人,南枝皱了皱眉头。
“你听不懂人话吗?首先:对于张春生的不幸,元陌深表遗憾,但他已经做出了赔偿;其次,他们曾签署过死生不论的协议!也就是说,张春生的死亡,元陌没有责任。”
“放你娘的屁!我男人是元大郎带出去的,他凭什么没有责任!!”
说到这里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地嚎啕。
“大家帮我评评理啊!元大郎害死了我男人……”
张寡妇听不懂人话一样,只认死理。
觉得她男人是元陌带出去的,就咬死元陌不放。
南枝也没了耐性,两步上前,一把就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张寡妇吓坏了,不住扒着南枝的手。
嘴里喷洒着吐沫星子,向众人求救:
“杀人啦!元大郎家的杀人啦——”
原本在河里摸鱼的王小娥一家也围在边上看热闹。
见状,王小娥急忙上前,拦住南枝。
“妹子!妹子,可不能动手啊,你要是动手,有理咱也不占理了!”
南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没想打她,她不是不讲人话吗?我带她上公堂!”
张寡妇闻言慌了,不断地蹬着腿。
王小娥眼珠一转,颔首赞同道:
“行!上公堂行!元家兄弟都那样了,这张寡妇还来讹人……咱们也想看看,青天大老爷到底会向着谁!”
张寡妇一听,奋力挣开南枝的手,退出三丈远。
“你,你给我等着瞧,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而后便落荒而逃了。
她本也就是受李秀芬挑唆,想来捏软柿子,讹点钱的。
不成想,南枝看似柔弱,却早已换了芯子。
竟然这么刚!
看着张寡妇灰溜溜地逃走,王小娥哂笑一声。
“哼,整天胡搅蛮缠的,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连亲生女儿都能卖钱的垃圾,呸!”
南枝闻之讶然。
“嫂子说什么?”
王小娥驱散众人,将她拉进院里。
“你以前不爱出门,没听说过正常,这个不配为娘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