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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北庭雪取走了她的性命。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自信,让她觉得她会有力量抢在他动手之前自爆?

是真觉得他有那么在意身上的毒吗?

“看来越拂玲真的不简单。”对着已经死去的肉泥,北庭雪弯下腰道,“你这样冷血凉薄的人,如此在意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所以……”

越拂玲的身世有问题。

从北庭长渊所谓的天命之女的预言开始,就是又一个榨干他最后利用价值的诡计罢了。

“还要纠正你一句话。”

北庭雪右手落下,灵力将肉泥冻结成冰块,接着轻轻一抬手,冰块便碎成了粉末。

“你说那个女人输了,那才是真无知。”北庭雪喃喃道,“她是真正的胜者。”

他们都会输。

但那个女人赢了。

雪境的范围越来越大,暴风雪也下的越来越大,北庭雪无心再去管这对早就该死的夫妇,他望向茫茫雪原,张开双臂倾泻所有的灵力,冻结了雪境继续漫延的边缘。

长琴音对雪境用“赋予”二字,正是因为北庭雪将它操纵得太好。

本是拿来压制他的东西,反倒成了他的武器,叫他可以用来对方诸多对手。

但这并不代表就真是恩赐了他什么宝物。

降服雪境是件痛不欲生的事,北庭雪这样的天才都花了几百年,若谁觉得这是恩赐,何不自己来尝尝这样的痛苦?

雪境的边缘收止只维持了片刻,因为北庭雪很快弯腰吐出一口血。

长琴音的毒确实是个隐患。

他可以不在意,但身体会有反应。

今夜出行,也并非突发奇想,打算杀了这两个人。

他只是收到了越拂玲的消息——真奇怪,她被关在死牢,已经是那个模样,竟然还能将消息传到北庭雪的耳边。

那消息内容还让他无法不来。

一个奇怪的光团替她送来话语:“你想知道龙湘到底从何处来,要去往何处,一直以来,她想要的都是什么吗?”

“想知道的话就来见我。”

光团好像很怕他,传音结束就飞快地消失。

他若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还真是非要来这一趟不可。

因着龙湘在北庭,他并不想闹出什么乱子来,让她觉得待在他身边危机重重,很不安稳。

他夜里走这一趟,没想着非要证明或者得到什么。

可一切都在见到越拂玲之后不受控制。

死牢里光线很暗,越舟身受重伤无人医治,又被魔气侵染身体,清醒的时间不多,醒着也老是发疯,口不择言什么都往外冒。

越拂玲听久了,心也就冷了,最开始还会安抚和为他疗伤,后面干脆直接将人打晕。

现在越舟昏在角落,她则盘膝坐在牢中央,哪怕衣着脏污,却气定神闲,不见任何慌乱。

颇有气运之女该有的风范。

那逃窜而去的光团就在她身边,北庭雪感受得到那股气息。

她从前见他可没有这样的姿态,是那光团给了她信心吗?

越拂玲在死牢里睁开眼,望着北庭雪平静道:“你也发现它了?”

她不紧张也不害怕,直接谈论那光团:“这东西跟了我一段时间了,我一直觉得它在胡言乱语,但仔细想想,它说得全都应验了。”

“应该也不是我的心魔。”越拂玲拍拍衣服,“我虽处境窘迫,内心不安,但还不至于滋生心魔。”

北庭雪时间不多,不想和这个人废话,抬手抓了光团就要走。

越拂玲终于有些着急:“你抓了它也没用,它的话不是人人都能听见,除了我就只有龙湘可以。”

龙湘。

废话半天终于说到了关键。

眼见北庭雪停下来,越拂玲突然悲从中来。

“若没有它,你与龙湘,本不该有这么多纠缠。”

越拂玲咬唇道:“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从不是我们之中的一员,她被这光团拉入我们之中,本是为顺应天时,弥补错漏,谁知最后她反而将一切毁得更彻底!”

两个世界。

不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北庭雪抓住这两个关键词,想起龙湘提到的父亲。

越舟肯定不是她口中那个父亲,她那个奇怪的传音法器之中的家人,他之前以为是母族那边的亲人,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所以,是两个世界吗。

真话假话北庭雪还是分得清楚的,时值此刻,越拂玲没必要撒谎,她必然是真的从光团处知道了这些事,深思熟虑许久,确认一切属实,才寻他来说这些。

看北庭雪不走也不言语,越拂玲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平静道:“她根本不是从前的龙湘,只是个异世界的妖物,她本该早就死了,是这光团给了她力量重生,为填补天道命数空缺。世间没有两个完全一致的灵魂,这已经是它找到最贴合的,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龙湘接近你,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她每一句话都是在骗你,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早日离开这里,离开你。”

“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只在意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