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修为高,却看不出她的灵根是哪一种。
“你尚未就寝,我来寻你,算是打扰吗?”
龙湘认真道:“只要你想见的人不想见你,觉得受到了打扰,那就是打扰。
云微雨沉默下来没再说话,只是反复思考“你想见的人不想见你”这句话。
她不想见他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但哪怕算是打扰,他今日也要跟着她了。
“我有话同你说。”
他加快脚步,看看四周:“隔墙有耳,你住在何处,我们到你的住处去说。”
完全没有给龙湘拒绝的余地。
龙湘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大声道:“你也知道隔墙有耳?你心虚什么呢?你不就是怕我把你师妹和师尊对我做的那些事说出来一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本来也说不出,真说出一个字,哪怕只是有些相关,也会立刻爆体而亡。
不过即便知道这些,看着她那两片天不怕地不怕的唇瓣,云微雨还是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
“你想死吗?”他阴晴不定地看着这个人,“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如此口不择言伤不到别人,只会伤到你自己,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很知道。
龙湘轻蔑一笑,半张脸被他捂着,但不妨碍她眉眼飞扬表达自己的情绪。
她抬手抓住云微雨的小臂,张口就咬住他掌心的肉,疼得他激灵一下,使劲挣开了她的手。
龙湘感觉到唇齿间的血腥味,这么久了都是被人吸血,还是第一次尝别人的血,她忍不住呕了一下。“真难喝。”
北庭雪是怎么喝得下去的,血腥味真是令人作呕。
直起腰擦擦嘴,观看着云微雨变幻莫测的脸色,龙湘满意地说:“雨仙君真是跟着越宗主时间太长,学到了他的伪君子。竟还表现出一副为我担忧的模样。你心知肚明我说不出来,但也本能地为你师妹担心,所以才阻止我,该不会真以为你是为了我好才阻止的吧?”她上下一扫云微雨,审视的眼神让他不适到了极点。
“你今夜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大家也都很清楚,还“有话要跟我说”-
一何必说呢?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了。"
龙湘慢悠悠地往前走了几步,这次云微雨没阻拦。
“你放心,我还没想那么快死。”
既然暂时不想死,就不会吐露什么不该说的出来。
真到了那种程度的话,哪怕她还没说出来就爆体而亡,但血誓的存在也会暴露,还是会引起北庭的怀疑。这就是云微雨最担心的一点。
他怕龙湘走极端,她看起来就是那种容易走极端的性格。
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怎么劝说她一一想想你娘亲。
看着龙湘离开的背影,他想,幸好没真的将这话说出来。
否则到了龙湘那里这就成了要挟。
拿她母亲的安危作为要挟。
可他本意不是那样。
若不是真想她们母女最后也可以有个好结果,他便不会将龙湘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告诉师母
如今龙夫人自有师母保护,她也可以高枕无忧。
.....与她真是什么话都无法说清。
说着说着就会被她引到别的地方去,竟也会忍不住开始审视自
云微雨浑身一震,觉得自己还是少见龙湘为妙。
龙湘当然也不想再见到他。
她在这个世界最终的戏份就是被这个人推下魔窟自尽死去。
对于一个必将会杀了自己的人,她自然没什么表达欲。
不过很奇怪,云微雨为什么会到北庭来?
原书里只有女主自己来了,他是要在凡间和蔺子如一起照顾越舟的。
越舟伤得很重,不过好在蔺子如及时赶到雷音山战场,帮他挡了一掌,拼尽全力为他吊着一口气。
她分·身乏术,宗门内的一应事宜都交给了云微雨来处理。
他不该有时间陪越拂玲来北庭的。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哪里出了问题?
龙湘脚步一顿,想起了离开离火之间见过的蔺子如。
离火仙洲内,夜色中灯火摇曳。
蔺子如正守着昏迷不醒的越舟,看着这个自己相依相伴多年的男人,明明熟悉得仿佛自己的半身,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陌生在她记忆里,师兄该是风雅无尘,淡泊名利,温润如玉的。
他体贴又周到,心里眼里只有自己,有时连修炼都会搁置,只为处理她的一些小事。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好像是从他们成亲,父亲大限将至,要传位给她的时候。
犹记得那段时间师兄情绪不太好,时常忧虑自卑,有时甚至暗自落泪。
她只要询问,他就只说是为了师尊将要死去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