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见钱老太太跟斗败的公鸡一般,没了趾高气昂的斗志,瞬间觉得没啥意义。
点了点头,同意钱丞相的提议。
钱老太太让冯嬷嬷安排人去把那爱哭的小孙子抱来,远远地,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孩子是被乳母抱进来的。
此刻的他似乎并不满足,小小的身躯开始用力扭动,粉嫩的脸庞凝聚起了委屈与不满的神色。
清脆略带稚嫩的哭声一直未停歇,那是他独有的、未经世事雕琢的声音,充满了对这里的怨怪和愤怒。
哭声起初是轻柔的,如同细雨轻拂过春日嫩叶,但很快便汇聚成了汹涌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空气,也触动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心弦。
他的小手小脚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能够安抚他心灵的东西,又或是对这个陌生环境的一种无意识的反抗。
眼眶中渐渐泛起了泪光,晶莹剔透,不停滑落。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孩子不停地哭,哭的嗓子都要哑了,他还是哭。
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不满和愤怒都哭出来。
钱老太太瞧着小孙子哭得那么绝望,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哭嚎上,心疼不已。
“小祖宗!你到底在哭什么?阎王爷把你托生在我们家,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你为什么非得要哭呢?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们家可是丞相府,你又是你爹的嫡子,还是唯一的儿子,出生不知道多金尊玉贵,这样的条件你还不满意,你想托生在谁的肚子里?”
小婴儿没有任何反应,依然不停地哭,像是要把自己哭死,拼尽全力地嚎。
嚎到了嘴唇都变成了青紫色,眼看快要断气似的。
钱老太太跟着一起落泪,奶团子捂住耳朵,怕被吵,走过去,对着那小婴儿怒吼:“闭嘴!吵!”
说来也奇怪,她这么一吼,小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屋里瞬间安静,惹来所有人的侧目。
尤其是钱老太太,猛地感觉这小奶娃娃还是有点手段的。
就吼一嗓子,孩子马上停止了哭泣。这种行为她试过,根本没用,没想到奶娃娃试就有用。
孩子刚出生时,她去了三儿子的房里,进门就听见小孙子一直哭,哭得她心里恼火得不行,也大喊了一句:“别哭了。”
喊完,小孙子哭得更大声,差点没哭死过去。
奶娃娃一喊,他立即闭嘴不敢哭,可见是使了什么手段。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不都是你自找的吗?死都死了,还不肯离开,非得在钱府上空飘荡。这下好了吧!被人阴差阳错抓住丢进来,还哭个什么劲儿?
别以为拼命哭就能把自己哭死,就能回去做阿飘。你休想,既然来了,是不可能放你回去的。】
说着话,奶团子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指,在婴儿的眉心一点,别人看不见,黑炭头看得真真儿的。
婴儿的头顶飘起一个白色的影子,看样子是个中年大叔,年纪应该在四十多岁左右。长得身材高挑,五官俊秀,气质儒雅。
奶团子伸出手一弹,不知道将什么弹入了钱老太太的眉心,随即,她也看见了那道白色的影子。
【我要不要也让钱丞相看看那只鬼?不知道他看了会不会害怕。这件事还得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才能更了解真相。黑炭头!把小婴儿留下,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全都赶出去。】
老太太:“”
不会把我也赶出去吧?可千万不要啊,我也想见见你说的那只鬼。
楚之南半点不担心女儿会将他赶出去,别看女儿小,却是极其护短。别人家的瓜,他们不吃白不吃。
黑炭头将其他人都赶走了,门也关上了,屋里就留下钱丞相,冯嬷嬷,钱老太太,和楚家来的人。
奶团子很贴心地给钱丞相开了天眼,顺便将老太太和楚之南的也开了,还有冯嬷嬷也没放过。
事情做完,抓了一把瓜子出来,分给黑炭头,老太太,没有给楚之南。觉得他一大老爷们嗑瓜子不像话,容易招人记恨。
钱丞相到底是位丞相,不能太藐视人家,会给他带来心理阴影和心理创伤。
黑炭头跟奶团子坐在一起,边嗑瓜子边问:“那鬼影子是谁?”
奶团子丢一粒瓜子进嘴,乌溜溜的大眼睛瞟了瞟,“咯嘣”嗑开瓜子壳。
【钱老太太的老相好,冯嬷嬷的哥哥冯元熙。】
老太太拿着几粒瓜子抓在手里,不敢吃,也不敢剥,屋里太安静了,弄出声音来不好意思。
小孙女嗑没关系,她还是个孩子。
黑炭头也不怕,他比小孙女大不了多少。
啥?那只鬼是钱老太太的老相好?怎么会托生成了她孙子?难怪要天天哭,他原本是三老爷的父亲,没想到一下子变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