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不知道车夫的想法,知道了肯定叉腰大吼:“那是我侄孙,侄孙。”
看着亲侄子从生下来就一直号哭,除了睡觉,只要睁眼就哭。
哭得撕心裂肺,好几次都背过气去,真怕他这么哭下去,会把自己哭死。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生下来就哭。他们冯家是穷苦人家,可两个侄子已经成了钱家人,是钱府的二老爷,三老爷。
虽然没跟她这个当姑姑的相认,彼此是知道关系的,哥哥还是她牵线搭桥跟老太太纠缠上的。
两个侄子没来钱府时,都是她私下里出面接济。
那会儿小,两个侄子也喊她姑姑,后来进了钱府,为了避嫌,就跟旁人一样喊她一声“冯嬷嬷”。
大侄子生了三个儿子,二侄子前边生了三个女儿,就连五房妾室生的都是女儿,好不容易正妻生了一个儿子,却是个哭包。
一落地就开始哭,不停地哭,怎么着都不行,就是哭。
老太太也愁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丞相提议让国师去看看,希望能有办法解决。她怕旁人来了不尽心,就自己屁颠屁颠地接了这差事。
一趟来,说国师去庄子上了。
二趟来,说国师还没回来。
她派了人在秦王府门口守着,好不容易等到国师回来了,她赶紧跑来,结果人家说要休息一个时辰。
真把她的肺都要气炸了。
多等一个时辰,孩子就得多哭一个时辰。
那么小的孩子,万一哭死了怎么办?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找国师拼命。
楚潇潇:“”
放心吧!死不了,他就是来受苦受难的。阎王爷不会收走他的命,就让他哭。
冯嬷嬷到了钱府后,直接去了老太太屋里。
钱老太太五十来岁,叫是叫老太太,其实没有那么老。加上钱丞相懂事,努力,她日子过得舒心惬意,年轻时又有外头野男人滋润着,看上去并不显老。
“雨花!你回来了?”雨花是冯嬷嬷的名字,冯雨花,看她一个人回来,老太太惊问,“国师还没回府?”
“不,回来了!”冯嬷嬷脸上没有半点喜色,阴沉得厉害,“刚回来,不肯跟着老奴即刻就来,非得要休息一个时辰。老奴也不敢多说什么,先回来报个信,好,叫老太太放心。”
听言,钱家老太太的脸色格外难看:“救人救命的时刻,国师年岁小不懂事,怎么秦王和秦王妃也不懂事?都什么时候了?还休息什么休息?”
冯嬷嬷心中一喜,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跟着一起讨伐楚潇潇。
“老太太说的是,那秦王和秦王妃就是不懂事。老奴都已经说过了,我们三老爷的儿子生下来就一直哭,希望国师能尽快来看看。
偏偏国师的母亲不让,说孩子才回来,需要休息,老奴就只能先回来了。”
“哼!”钱老太太脸色非常不悦,“那国师要是来了,能治好我孙儿的哭闹便罢。要是治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一个黄口小儿,架子摆得那么大,连我丞相府都请不动,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家老大放在眼里。”
“那肯定没有。若是能把大爷放在眼里,必定不会落老奴的面子。”冯嬷嬷开始挑拨离间,“老奴可是说了自己的身份,秦王府的人根本就不搭理。落老奴的面子没什么,可恶的是秦王府的人,根本没把老太太你的面子放在眼里。”
钱老太太被挑拨得怒火中烧,眼神里泛着阴狠:“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是他们有眼无珠。我家老大怎么说都是丞相,敢作践我们,看我怎么让老大去朝堂上参他们一本。”
别问老太太为什么能说得这么笃定。
问就是钱丞相被老太太拿捏在手,愚孝而不自知。
府里的中馈虽然是钱夫人掌管,二房三房要什么,都得先紧着。否则闹起来,钱夫人根本不是钱老太太和两个妯娌的对手。
加上钱夫人性情温和,不敢与他们分庭抗礼。钱丞相又耳提面命要孝顺寡母,钱家的所有支配大权,基本上都掌握在老太太的手里。
就连朝堂上的事,老太太想插一脚,也不是不可能。她只要把自己的喜恶告诉钱丞相,他一定会为自己出口恶气。
秦王府的人太可恨了,她家里的小孙子都快要哭死了,为什么不派国师赶紧过来看看?
还要等一个时辰,再等下去,她孙子出事了怎么办?
国师了不起?有点能耐了不起?
要是不能帮她解决问题,她一定让儿子参国师,两岁的孩子能有啥本事,纯粹是沽名钓誉。
说不定有本事的另有其人,不过是她运气好,碰上了那个黑小子。
她可听儿子说了,那个黑小子能幻化成龙,国师根本啥都没干,杀死大祭司的人是那黑小子,不是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