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头依然用一副嘲讽的语气复读主人的话:“你的命格太低贱,无法承受皇家的福气。你只能嫁一个平常的人,若是嫁给高门大户,无法平稳到老。”
“什么?”老夫人吃惊不小,转头惊问,“好孩子!你会看人命格?”
黑炭头好想回答,我不会,我主人会。
但他不能这么说,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将主人的功劳套在了自己身上。
镇国公来了兴致:“能不能具体说说怎么个无法平稳?”
【她会活不到三十岁,要想活得长久,就嫁一个四品以下的官员,最好是穷苦出身,无依无靠的那种。】
黑炭头复读完,把镇国公一家三口全都震惊得目瞪口呆,特别是郭文清,她简直快哭了。
这什么破国师,一来就说她的命格不行,没办法嫁进皇宫。那她这么多年的坚持和等待算什么?笑话吗?
为什么之前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事儿?直到今天这个奶娃娃来了,才告诉她命格不行的鬼话。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的。”郭文清定定地瞅着黑炭头,拼命地摇头,“你这么小,哪里懂得看人的命格?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才没工夫骗你呢。”黑炭头对她的言行嗤之以鼻,“你的命格无法承受富贵,注定了就是个平常普通人,何必自欺欺人要当什么宠妃。
以为宠妃是那么好当的吗?就你这命格。进宫用不了一个月,就得香消玉殒。”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要成为宠妃,我一定会成为宠妃的。”郭文清期待了这么多年的梦想,忽然有一天被人破灭,感觉天都塌了。
她就跟疯了一样红着眼眶闹腾,那是她多年来的梦啊!怎么能说破碎就破碎?
要真如此,那她等这么多年做什么?人家在她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岁了,而她却依然待字闺中。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要成为宠妃,结果说她命格低贱,她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还想成为宠妃?就你这命格,高门大户的主母都做不得,还是安安稳稳地做个平常人吧!】
黑炭头又一次将主人的心声复读,郭文清顿时哭了出来。
“不,不,我的命格不会那么低贱,我怎么会连高门大户的主母都做不得?一定是你算错了,我是要进宫当妃子的人。”
老夫人疑惑地问:“是不是只要低嫁就无事?高嫁就一定会有性命之忧?”
奶团子笑嘻嘻地点头:“是!”
镇国公倒是不以为然:“低嫁就低嫁,还是保住性命重要。老五!你就别想着进宫做宠妃了。
皇上没有选秀的意思,再等个十年都不一定能等到,死了那条心吧。”
郭文清想说不,可她又怕死。
要是为了做宠妃让自己没命,那还是太亏了。她要做宠妃的意思就是要享受荣华富贵,命都没了,何谈享受?
难道她的命格真的这么低贱?只能嫁一个平平无奇之人?
这是天意吗?
他等了自己这么多年,说会陪着她一生一世,是老天对他的眷顾,还是她的劫?
国师身边的黑小子难道有火眼金睛?能看穿人的命运?
“老五!你要相信国师的话,有些人的命格的确无法承受富贵,年纪轻轻就去了。”老夫人不舍地看着女儿,“娘不希望你也是那样的结局,娘年纪大了,没办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这是怎么了?”
一家人正说着话,外头进来了一位头发花白,两颊无肉,还有一双三角眼滴溜溜转的老妇人。
看向楚潇潇时,她满眼嫌弃。
“妹妹!你从哪儿捡来的野孩子?一直抱着做什么?让她下来,这么大了还要人抱,不像话。”
奶团子转头打量了她一眼,凶巴巴地瞪着大眼珠子,凶巴巴地斥责:“你,坏,是坏银。”
黑炭头也盯着她,嘴角挂着嘲讽:“哪儿来的死老太婆?这里有你说话地份吗?什么捡来的野孩子?不知道就闭嘴。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三角眼老妇人头回被个小孩子当面质问,胁迫,顿时就不乐意了,叉腰黑脸,跟黑炭头杠。
“哪儿来的没规矩的野小子?你知道本夫人是谁吗?就敢这么说话,本夫人抽你才是真的。”
说完,撸起袖子,抬手就要抽黑炭头。
镇国公都看傻了,不过他坐着一动没动,没打算干预,就想看看他这个大姨姐要怎么抽国师身边的人。
郭文清和老夫人也看傻了,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一见面就掐上,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老的小的都说要动手抽人,魔怔了吗?
奶团子坐在老夫人的膝盖上,激动不已地挥舞着白生生的小拳头,表情愤怒:“抽,抽她。”
那样子,别提多可爱,奶凶奶凶的,超级萌。原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