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老有嘴说不清:“不...不是,谁说这是来找我的?”
“你不能就说她姓朱,就是来寻我的,这姑娘说了,她是来寻沈——”
萧策眼疾手快地捂住朱长老的嘴,道:“好了,您别解释了,您这个年纪,有个女儿是正常的,我都理解。”
“不过,这姑娘和我们第十峰没什么关系,你总不能因为她说什么,就把她往第十峰带吧?”
萧策想起自己在山脚下问她问题时,少女一脸羞涩的模样。
他呼出一口浊气,转头望向那双眸含泪,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眉梢抬了抬,朗声道:“姑娘,你看我眼熟吗?”
朱令华一时忘了哭泣,她微微颔首,轻声道:“眼熟。”
“你是在山脚下问我的那个...好心人。”
萧策呲牙一笑,道:“对,就是我。”
“你先前说你和我三师兄有过婚约,但据我所知,我三师兄十岁时便入了山门,我师兄不可能十岁前便与你定婚契了吧?”
朱令华的谎言被戳穿,她咬住唇,脸色愈发苍白:“我们是入——”
萧策危险地垂下眼,他站直身,道:“你想说是入师门后结契的,那就更不可能了,从前我师兄正旦佳节才会回去,而且,每每回去,都是闭门不出,独自在屋内背剑诀的。”
朱令华确实是在少时见到的沈怀州。
但她与沈怀州也只是一面之缘,说起了解,她远不及眼前的人。
只是,朱令华没想到自己为了进来随口编造的借口真会被人记住。
她慌张地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我确实是为了进来胡诌了几句。”
“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认识怀州哥哥。”
“怀州哥哥?”
萧策双手环胸,语气尤为犀利:“没记错的话,我三师兄是他们家那一辈最小的,你这个哥哥又是从何而来的?”
萧策托着下巴思忱许久,脑海中终于冒出一个还算熟悉的小姓。
“朱家...你莫不是当初嫁给怀州四叔的朱氏的外甥女。”
既然如此,那便说得通了。
当初东南都在传,说沈四鬼迷心窍,娶了个空有美貌的朱家女。
要知道这朱家只算得上中下之门,能够与沈家结姻亲,几乎是莫大的荣耀。
故而朱家女刚嫁进沈家时,东南两域都在议论纷纷。
这些流言蜚语,甚至传到了深山宗门里。
眼下被萧策这么一点,旁边的朱长老明显都有些茫然:“那...你说的那个朱家,是西南朱家?”
萧策抬眉:“那得问她。”
朱长老吃瘪似的把话咽了回去,他连忙罢罢手,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罢了罢了,我也不懂,反正听你的意思,这姑娘还是认识怀州的。”
“我还有事,这姑娘就先留在这,你们到时候自己送一下。”
曲卓然一脸震惊:“朱长老,您这就有点不道德了吧。”
朱长老忙着罢手:“训诫堂忙得嘞,卓然你是个好孩子,到时候就送一下。”
“走了走了。”
心知自己做错好事的朱长老赶紧御剑离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到了九霄之外。
萧策气不打一处来:“诶,你这坏老头!”
“要是今明两日我们第十峰内讧了,定然有你的功劳!”
曲卓然好奇提问:“阿策,为何会内讧?”
萧策白了他一眼,然后将曲卓然拉到小角落,窃窃私语道:“你傻啊。”
“你没看过话本子,这种楚楚可怜的,说话不清不楚还引人遐想的中途出场人物,一般都是坏女人。”
曲卓然兴致盎然:“你哪来那么多话本子看?”
萧策惊诧:“你没看过吗?就藏书阁的小角落,秦师姐写了一排在那!”
“还是上官遥告诉我的呢,你别说,秦师姐写得还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