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拿着酒瓶子,一脸醉醺醺的男人晃晃悠悠挤进来,正是村子里有名的酒蒙子,二赖子。
沈幼宜眯着眸子,啧了一声,反按住了宋聿珩的手腕,示意他听完再走。
今天还真是吃瓜的好日子呀!
宋聿珩脚步一顿,感觉到手腕上柔软的触感,顿时也迈不动步子了。
满眼都是沈幼宜笑意盈盈的侧脸,嘈杂的人群,他的眼中却仿佛只能看到她一人……
“你个烂裤裆的家伙,胡说八道什么,石头是我老宋家的孙子。”杨老太瞪着眼说道。
一旁的张兰脸色一白,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嘿嘿,你个死老太婆,还不知道吧,你们老宋家给我养了几年的儿子,石头就是我的儿子,你们看石头哪里长得像宋三宝了?”
“兰儿,你说呀,你告诉他们,石头是不是我儿子?”
二赖子喝多了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想着好好炫耀一番。
他看到张兰,就要凑过去。
张兰吓得直往杨老太身后躲,“你闭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娘,他就是个酒蒙子,他是故意诬陷我的,他的话可不能信。”
村民却是有人发现了什么,突然道:“诶!还别说,这石头的确和宋三宝长得不像。”
“你们看看,石头这小眼睛大鼻子的,是不是和二赖子长得挺像的?”
“难怪二赖子自己没有儿子,也从来不着急的,原来是有人替他生了儿子啊!”
杨老太抱着石头的手一抖,也想起了什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兰。
“啪!”
“你这个荡妇,我就说石头七个月就生了,怎么生下来还那么胖乎,原来是进门之前就和野男人搞到一起了,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是要浸猪笼的!”
杨老太气得甩了张兰一巴掌。
“娘,我没有,我……”张兰捂着脸,还想解释,人群中又冲进来一个妇人,抓着她的头发,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小贱人,让你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杨老太看着怀里的石头,再看看地上生死不明的宋三宝,两腿一蹬,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地了。
有人好心上去扶杨老太,突然手碰到杨老太的嘴唇,脸一白,“没、没了,杨老太人没了!”
那身体僵直的模样,两眼瞪大,俨然是死不瞑目。
杨老太就这么气死了。
“真是晦气,幼宜,我们赶紧回去吧,别惹上不干净的东西。”麻婶子捂着脸扇了扇,一脸的嫌弃。
这老太一辈子没做几件好事,沈幼宜自然不会同情她,“那回去吧。”
反正热闹也看完了。
宋聿珩看了眼还在哭闹的张兰几人,脚下也没有丝毫迟疑,护着沈幼宜离开。
刚刚还想一道雷把他劈死的人,想必现在他过去,反倒会把人气得诈尸吧。
……
“都说了腿没好之前不能乱跑,你现在顶多只能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现在腿又疼了吧?”屋子里,沈幼宜没好气的教训宋聿珩。
只是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想到他刚刚为自己挡住杨老太的一幕,沈幼宜手上换药的动作到底还是轻了几分,借着换药的机会,又给他治疗了一下,减轻点疼痛。
“不、不疼。”宋聿珩摇摇头。
看着沈幼宜生气的模样,他还真觉得腿上的疼痛都减缓了许多。
心中莫名涌上一丝温暖,他长这么大,除了师父,还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的死活。
她……是头一个。
宋聿珩看着沈幼宜在外面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梢,伸出手,准备帮她捋捋。
“二弟,你快进去呀。”
“你别挤我,等会儿……”
“哎!”
门外,宋玉安和宋玉徽兄弟俩推推搡搡,一个没注意,直接把门撞开了。
宋聿珩的手僵了一瞬,和两双眼睛对视上,黑着脸收回来。
“你们两个在外面干什么,有事?”声音里莫名带上了几分怨气。
兄弟俩尴尬的挠了挠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到两人跟前。
“我们、我们是来送水的,天气热,爹爹,你们喝水。”宋玉安喊着爹爹,却是端着一碗水,低着头往沈幼宜手里塞。
宋聿珩:“??”到底谁是你爹?
沈幼宜一脸诧异,这两个小子,平日里都是抽一鞭子动一下,今天居然这么贴心,都知道主动照顾人了?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爹爹,天气热,我给你们扇扇风,凉快。”宋玉徽不知从哪拿出来个竹编的扇子,用力的扇风。
沈幼宜站在床脚,衣摆都快飘起来了。
宋聿珩看着只给沈幼宜扇风的二儿子,一脑门黑线。
不是,大儿子眼神不好就算了,二儿子也瞎了?
没看到他连头发丝都没吹到吗?
宋聿珩心中吐槽着,却没说什么,幼宜养家那么辛苦,他们能够关心她,他自然是高兴的。
宋玉安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