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狼狈地避开,本就灰扑扑的僧袍也滚得灰突突的。
龇牙咧嘴地跳脚,“裴冥,你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
“你没有人性,亏老子浪费天灵地宝救你,你咋不死了!”
“你咋还不死啊.....啊——”
“嘭!”
巨大的响声响起,很好,义庄的房梁以一个很惨烈的方式壮烈牺牲了,并且将了无埋了进去。
宋枝枝在房檐倒塌的那一瞬间,跳了出去,“霍!你俩不要伤及无辜啊!”
房檐的灰尘扑簌簌落下,弄了她一头一脸,本就不出众的相貌,此时更难入眼了。
那一身衣服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下三白都瞪了出来,“裴冥,了无,你俩要打出去打!”
吼声嘹亮,让本来想要从废墟中爬出来的了无暂停了脚步。
裴冥也心虚的退避三舍,远远地不再过来。
随着容家的人一个个醒来,都是十分迷茫地看着周围。
纷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少主呢?”
原本一直跟着容威的仆人焦急地寻找,没有看见容威后,将目光落在了裴冥的身上,多少还是带着丝警惕,小心的问道,“裴大人,可知道我家少主去了哪里?”
面对他的询问,裴冥有些欲言又止,脸色苍白,夜色下阴沉得有些可怕,忽然,他捂住胸口,呕出一口浓郁的黑血,血中瘀堵着一块大大的血块,正巧落在那仆人的面前。
仆人吓得后退两步,赶紧摆手,连连向玄灵督的人解释,“老奴...老奴可什么都没做啊,裴大人,老奴都没碰到你啊!”
对于他的反应,宋枝枝看得也是比较好奇,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啊,就被裴冥吓成了这样。
裴冥微微摇头,“与你无关,刚才突发巨变,一不知名鬼物出现,示意破坏义庄,意图吞噬生人,本督竭尽全力才护住众人,却不能将其斩杀,如今重伤逃走,本督也力所不及!”
裴冥身子晃了晃,宋枝枝赶忙配合的上去,接住他,让他靠在她肩膀上,抹了一把眼泪,“可不是麻,要不是督主雄威,我等便都要交代在这里了,你们容家人一个都剩不下!”
容家人刚醒就得知这么一个惊天霹雳,看着那倒塌粉碎的房屋,还有玄灵督的人压在里面,正在奋力的往外爬,一个个便觉得像是捡了一条命一般。
纷纷对裴冥拱手谢恩,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瞧着这一幕,宋枝枝简直是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死死地忍住笑出来的冲动,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愣是疼得憋出两滴眼泪,哭诉着,“我的裴大人啊,本来就重伤未愈,为了救全家人,丢了半条命啊!”
她捂着眼睛,戏演都演了,不能白演。
“可怜玄灵督药物所剩无几,这一遭,怕是要留下病根。”
裴冥拉住她的手,“别说了,本督即便是伤得再重又如何,只要大家没事就好了,若是因为此事害容少主受伤,本督该如何与容大人交代啊!”
那仆人猴精,岂会听不懂裴冥的言外之意,他信念少主的消息,“裴大人放心,您救下容家几十人性命,容家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灵药草药,回京后,便会送到府上,感谢裴大人恩德!”
裴冥捂着头,“诶呦....”
也不吱声,也不回应。
宋枝枝快要憋不住了,趴在裴冥腰上,脸埋在他的腰间,“呜呜呜,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要死了吗?呜呜呜,您别死啊,没了您,京都百信,万民安危,玄灵督人要都何去何从啊!”
仆人涨红了脸,咬牙开口,“百担!”
“老奴的权利尽到此了,还请裴大人不要为难,告知少主去响!”
他真的快要被这个裴冥气死了,偏偏他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小东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男不女,跟裴冥一个德行!
裴冥不诶呦了,宋枝枝也不说话了,他轻声咳了几声,任由自己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宋枝枝的身上。
他的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了,刚才的那口鲜血也不完全是装的,气息不匀,说话也是有气无力,“本督为难你做什么?”
“玄灵督确实没有灵药了,本督的身子京都无人不知,此时若不是为了抵挡那鬼物,倒是还能活上两年。”
他淡然一笑,如同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仙人般,整个人看起来都缥缈了许多,“回去告诉容大人,不用着急,就算是灵丹妙药吊着,本督也活不过春日,他且耐心等等,让本督过个好年吧!”
裴冥拉着宋枝枝转身,走两步,停两步,容家人觉得他马上就要碎了,那些即将出口的刻薄,怎么都张不开了。
如果裴冥不是个太监,不是容家对立者。
或许他们会钦佩他,在南启岌岌可危之时孤身站出来,扛着百官虎视眈眈的目光和暗算,建立玄灵督,短短时日支撑起整个南启,在围城建立防护,才使得南启内部,不致鬼物弥漫,侵扰,相安无事。
不似邻里小国,一夜之间,无人生还。
众人羞愧地低下头,裴冥也适时停下,“那鬼物残忍厮杀,庞大且可怖,从未见过,许成祸患,容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