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听着宋枝枝的话,开始七言八语地讨论开,见她说的有理有据,心中将信半疑,还有人故意拿之前的事情询问。
“枝枝小姐,能否看出来我命运如何?”那人笑眯眯的,有些调皮,和女魃的打斗中,断了一只胳膊,此时吊在身前,一脸的和善亲切。
宋枝枝婉转一笑,“逢凶化吉,小哥一生顺遂,不会为凡事所忧心,乡下有一个弟弟,从小相依为命!我说得可对?”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用好的那条胳膊,一拍大腿,“对,对对,”他刚来玄灵督不久,还不甚了解这里,所以从未告诉任何人,他有弟弟的事情,宋枝枝直接说出来,倒是叫他惊讶万分。
众人都是惊呆了,在心中对宋枝枝越发信任起来。
宋枝枝确实皱了眉,神色有些不好,“这位小哥,我是见你兄弟有性命之危,才出言说出,你快快回去,完了,怕是遗憾终生啊!”
那人听了,脸色一边,然后不过片刻,便拱手一礼,“枝枝小姐,窥探天际折寿之时您都肯告知与我,大恩不言谢,钱纲告辞!”
说罢,钱纲快步向着院外走去。
众人神情都有些严重,小声问宋枝枝,“钱纲家距离京都,就算是骑马最少也要三五天,他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宋枝枝听了脸色有些难看,三五日?哪怕是来不及了,今晚之前能赶到,许是还能来得及。
她想了想,转头告诉众人,“等一下。”然后挤出人群,追出门去。
幸好钱纲还没有走远,“钱小哥,你等等!”
钱纲回头,面色很是焦急,“怎么?枝枝小姐,是有什么变故吗?”
宋枝枝跑上前去,塞给他几样东西,“这里面有两张神行符,咬破指尖血贴在身上就可以使用,记住,今夜一定要赶回去,瓶子里我给你塞了药,万不得已之时,可以救命!”
就在追出来的这一会儿,钱纲的印堂依然发黑,生命力下降到一种极地的程度,本来她没说什么,他还能活着,会为弟弟报仇,却因为她的一句话,改变了钱纲的命运。
宋枝枝知道,她担了他人的因果,既然已经担了,那便只能拼命救救。
送走钱纲,回到院子里。宋枝枝总是觉得心口闷闷的,她知道,这是她用凡人之躯承担因果的后遗症。
明明她之前也做了很多与这份身份不符的事情,却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说,钱纲的身份有什么不同?
宋枝枝不敢细想,就像是钱纲所说,窥探天机会折寿,她想要好好活着,以后还是悠着点吧!
众人见她回来的时候面如金纸,都有些担忧,纷纷上前去,围着她问道,“枝枝小姐是不舒服吗?还是说钱纲他...”
宋枝枝摇摇头,“没事,就是累了,休息一下!”
忽然,角落里有人开口,“能力不足,就不要逞能,就算你说了钱纲的弟弟有危险,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或许还会让钱纲染上麻烦,岂不是害人!哼,不自量力!”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说话的人,长相普通,属于那种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无视的路人。
有人点出他的名字,“陆仁,你别总阴阳怪气的,枝枝小姐也是好意,万一钱纲的弟弟真有危险呢,就算是没有,他许久没有回去了。现在回去看看也没有什么不对!”
帮宋枝枝说话的是刚刚姓赵的男人,
宋枝枝拦住他,“赵大哥,无妨,信则有,不信则无,不用在乎他说什么!”
她看向众人,“抱歉,我今天属实是有些累了,有什么想问的,大家可以每天分开来问,只要是能说的,或者是小事,看在同僚的面子上,宋枝枝可知无不言!”
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有人生存,就要“结党营私”,这不是坏事,而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办法。
她不是大善人,也不是圣母,她刚来玄灵督,这还只是一个小队内部的相处,她必然是要收敛人心的,等回了京都,行事才方便,若是她上来就跟所有人作对,孤立自己,岂不是傻子。
可是陆仁却不打算放过宋枝枝,他已经看透了她,她背着所有人杀了容白胜他们,她还隐瞒不说,装傻充愣,现在还博取他们的信任,装可怜。
如此恶毒的女人留在玄灵督,一定是要对督主不利,他不能坐视不管。
“枝枝小姐,你该不会是编不出来了吧?昨晚上和袁奋唠的相谈甚欢,又和秦胖子交往密切,连李念那个太监都不放过,堂堂世家小姐,如此屈尊将贵,来玄灵督,和我们这些平日里最不受大家待见人如此交好,陆某心中很是奇怪啊!”
他如此说,几个心中本就感到奇怪的人,纷纷后退了几步,戒备的看着宋枝枝,仿佛她是什么哄睡猛兽一般。
赵大看见这一幕,顿时气得要死,指着几个人,“你们就这么忘恩负义吗?宋小姐刚刚帮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忘了吗?”
几人开始犹豫,摇摆不定。
陆仁嗤笑,“老赵,你可真有意思,自己生不出来儿子,国师府的医师都确诊了,如今她宋枝枝忽悠你两句,你就相信了,事情还没有发生,大家也还没有验证,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