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听话?乖巧?
宋枝枝嗤之以鼻,冷笑出声,“放屁!”
“她善良?那这世界上还有恶毒之人吗?”
“她听话?她听的是她自己的话!”
“她乖巧?在你们面前倒!”
宋枝枝用力将枯树枝从宋母手中抽走,宋母神色未定,脚步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抄起树枝指向人群,指尖有血丝滑落,“你问问她的贴身丫鬟,你问问你府中的下人,看看宋汐暖是不是你眼中,那个乖巧,听话,善良的女儿!”
宋母求知的目光看去,宋府的下人纷纷后退,目光漂移,不敢对上宋母的目光。
就连宋汐暖的贴身丫鬟也刻意地回避开视线,手指揪着袖子,一直低着头,想要将自己的身影藏起来。
宋母吼道,“说啊!你们为什么不说,我的汐暖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说啊!”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怎么可能会有人回应她呢!
宋汐暖确实做过这些事情,可是如今她的尸体就在花轿里,死状诡异,谁也不敢开口。
肯定,还是否定,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宋枝枝便是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谁能承认自己做过的坏事呢,毕竟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谁都不会觉得痛。
“都不说,是吧!”
宋枝枝笑容里面多了些东西,裴冥是了解一些她的本事的,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掌,“别乱来!”
他想要取掉她手上的枯树枝,可偏偏宋枝枝是个非常执拗的人,她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拦。
手中树枝一甩,指向花轿,“那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女儿啊!”
众人都觉得宋枝枝好似疯了,宋汐暖已经死了,问她,怎么问,难道要下地狱去问吗?
宋祁仁觉得她太过分了,“宋枝枝,你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吗?宋府门前,你是宋府的嫡出小姐,如此行为,未免过分吧!汐暖已经死了,她如何能开口,还不是你怎么污蔑她都可以!”
听了他的话,宋母立马反应过来,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宋枝枝,“对,是你污蔑汐暖的,她都已经死了,如何能开口,还不是你怎么污蔑怎么是!”
宋母悲哀的哭诉两声,众人的视线也难免的落在花轿上,关注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人发现,花轿不对劲了!
“啊——”
最先开口的是宋汐暖的贴身丫鬟,她距离最近,刚才宋母问话的时候,她也是走得更近了些,因为一直低着头,余光扫过花轿,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又多看了一眼,这才惊呼出声。
宋母被她吼得吓了一跳,捂着心口,“死丫头,鬼吼鬼叫什么!”
那丫鬟是个容貌秀丽的,此时却惨白着一张脸,瘫靠在旁人身上,瞳孔急剧放大,手指颤抖着指向花轿,“没了...没了...”
哆哆嗦嗦,半天才说出几个字。
宋母皱眉,一脸不耐,刚才问她话一声不吭,这会胡言乱语,“什么没了,你说清楚!”
丫鬟害怕得浑身发抖,眼睛四下胡乱的搜索着,仿佛只要她眼珠子转得快,就能看见那个消失的人影。
然而让她失望了,昏暗黑夜,红烛摇晃,宋府门前,只有一廷空荡荡的花轿,围观的人群都在远处,身边没有一个是她想要找的身影。
丫鬟吓得瘫坐在地上,手脚胡乱蹬着后腿,一下子撞在了宋祁仁的腿上,顿时吓得“啊——救命!”惊叫着往宋府大门里面爬。
众人不明所以,宋祁仁拉住她的脖领子,“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到底看见了什么,说!”
说着,抬手给了丫鬟一巴掌,宋祁仁是练武之人,宽厚的巴掌带着风声,丫鬟的嘴角立马溢出血迹,瞬间半边肿得老高,倒是也让丫鬟清醒了不少。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死死抱着宋祁仁的手臂塞在怀里,“呜呜呜,老爷,小姐,小姐不见了!”
此话一出,一众人纷纷看向花轿。
花轿回来的时候,是宋祁仁撞见,亲自掀开的花轿,看见了宋汐暖的尸体,说她不见了,“怎么可能,老夫亲眼看见汐暖遇害!”
然而那半边遮挡的花轿中,似乎真的没有了宋汐暖。
宋母害怕得连连后退,指使着侍卫上前,“去,去看看!”
侍卫们不敢,手持刀剑抵在身前,脚步踌躇不敢前进。
这几年陆陆续续发生的事情弄得每个人都人心惶惶,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平日里不出现在他们身边,倒是不觉得害怕。
如今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一个个恐慌的谁都不敢上前去。
宋枝枝皱眉,刚刚她过来的时候,已经查看了花轿外面,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怨气过的痕迹。
而宋汐暖的尸体,确实是在花轿中。
就算是她的符纸起了效果,最起码,花轿上应该有怨气侵袭过的痕迹,这不合常理。
宋枝枝抬脚想要去看看,却被裴冥拉住,“等等!”
她转头,看他神色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花轿,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手掌轻轻拍拍他绷紧的手臂,“无妨,本...咳”还是改不过来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