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呲呲!
在流水线上。
张一华正在笨拙的迈力打着镙丝。
这是他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钱向中介交了500块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今天是试用期的第一天,等试用期过了,他就能够拿到30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张一华浑身充满了干劲,手忙脚乱地奋力打着手里的螺丝。
可他没有发现,他手里的电动镙丝刀正在冒着青烟。
紧接着,他感觉一阵猛烈的痛麻感从他握着镙丝刀的手传遍全身,他本能地想将手里的正在火花四溅的镙丝刀甩开,但根本甩不开,手也根本不听使唤。
也就在一瞬间,他眼前一黑,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然而人眼看不见的是,张一华的一缕魂魄离开了他的身躯,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不由分说地搬开他那本就不太大的眼睛,看了两眼,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头在他眼前问道:“这是几?认识吗?”
张一华下意识地说了个:“一。”
白大褂再次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二。”
白大褂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旁边的一个长着一张狡猾的脸看上去瘦削而阴险的中年男人说道:“他没伤了脑子,那就没啥大事了,静养个两三个月就没事了,也就是右手被电击伤的比较严重,我已经给他上药了,记得三天来换一次药就好。”
中年男人目光扫了张一华一眼,他的目光像是两颗冷硬的石头,冷酷无情,令人望而生畏。
“死不了就行,那我通知你,你试用期不合格,以后不用再去上班了。”
“别呀!我可是花了500块钱才找到的工作,而且是你们设备有问题,我还是受害者啊。”张一华连忙急切的说道。
中年男人再次瞟了张一华一眼:“合不合格我说了算,没让你赔偿我们设备就算不错了!我这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中年男人说着将手里拿着的一个包往胳肢窝里一夹就往外走。
白大褂连忙喊道:“周老板,医药费还没给呢?”
周老板回头说道:“你也听到了,他不是我们厂的人,他的医药费跟我有毛关系?你医的是他,你找他要啊!”
张一华着急地连忙坐起来喊道:“老板,你不能这样啊,我是在你们厂里上班受的工伤,你不能撒手不管啊?而且我今天的工资你也该给我啊。”
“你和我们签合同了吗?算哪门子工伤,试用期没干满三天不算工资你不知道啊?我能把你送来医治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工资。”
周老板说完不再理会张一华和白大褂,大步向外而去。
剩下张一华和白大褂二人面面相觑。
白大褂摇了摇头说道:“你就认了吧,他开的本身就是一个黑厂,他哪里会跟你讲道理啊,医药费一千二,你付一下吧!”
张一华感觉脑袋里嗡嗡的,花了全身家当原来是找了一个黑中介找的一个黑厂,还真是倒霉催的。
于是也只能是尴尬的向白大褂说道:“医生,我身上实在是一分钱都没有了,这样,我把我的身份证给你看,给你写个欠条,我以后挣到钱了再把钱给你好不?”
听张一华这样一说,白大褂脸立刻沉了下来:“开什么玩笑?本诊所从不赊账。”
“可我现在确实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啊。”
“哦!没钱是吧,我忘记告诉你了,你进的厂是黑厂,我这个诊所也是个黑诊所,没钱,那就留下点什么吧!”
紧接着,诊所里传来了张一华的惨叫声!
过了一会儿,诊所门打开。
张一华捂着手臂被白大褂一下子推了出来。
白大褂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没有钱,那上的药你也得给我留下,你这个破手机就当检查费用了。”
此时的张一华回头看了一眼连个门头都没有的黑诊所,心里骂道!
“还真是人倒霉,x生疮,买支电筒也不收光。”
摸遍全身,从兜里摸出了最后一块钱!
一块钱?能干点啥的?
张一华想了想后摇头道:“坐个公交车回出租屋吧!”
拖着他那只被电击后抬不起来的右臂,走上了二路公交车。
车上人不多,但座位刚好都被坐满了,就连老弱病残专用座也被几个年轻男女给占了,自己这个拖着胳膊的“残疾人”显然也是没有人让坐的,于是也只能用左手勉强扶着柱子站在了车厢里。
但张一华才刚站好,只见面前座位上的一个红衣女子站了起来,主动把位置给张一华让了出来。
张一华看着站起来让座的红衣女子,眼睛立刻就被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