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原来说过人到了年纪死了之后就要重新投胎去新的婴儿身上。他想，奶奶的灵魂有没有可能进入到这四个婴儿任一一人身上呢？

要不然怎么那会他刚刚萌生想死的心情的时候，就被婴儿的啼哭声拯救了呢？

……

吕明出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他是出去探查外界情况的。

果不其然，天黑的时候，他摸到家里那趟街的时候，就见公安局的人将他的家全全围住，那个大个院子瞧着都有些密不透风。

不能待在京市了。

晚走一步，他就有晚走一步的风险。

他可不想最后的结局和许久不见的爹一样。

偌大的京市，他能去找谁呢？

在京市一年多，吕明不是没有相熟的好友和长辈，可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冒险去找。

人这种生物是最懂的趋利避害的，风光的时候自然有人捧你臭脚，可等你落魄了，恨不得一脚将你踩到地缝里去。

想了想，吕明去了顾明的家里。

他和顾明有过合作，且是不光彩的合作。

有过利益纠葛的两人，出了事自然难舍难分。

“吕明，你疯了不成？这个时候你来我家做什么？你给我滚出去！”顾明气的吹鼻子瞪眼。

“吕哥，咱们是朋友。我落了难，想要求你帮我点忙……”吕明笑笑，搓着手摆出伏低做小的姿态。

“别，别……”

顾明哼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朝门边指了指，“出去吧！看在咱们原来的交情份上，我不报公安了，你快点想去哪里去哪里……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

那架势，像是在赶闯进粮仓的小猫小狗。

“吕哥，我出了事，你不能那么无情啊，别忘记了，咱们原来可是有过合作的。”吕明眼底满是阴郁。既然人家不仁，那就不要怪自己不义。

“什么合作？你别胡说！吕明同志，我劝你还是快走！等公安同志过来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呵呵……顾同志，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去年的时候，林小曼同志的孩子差点被钱大山父子两弄死，背后指使的人可是……”

“闭嘴！”顾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闭嘴！吕同志，我现在手里没有多少权利，我自身难保，你让我怎么帮你？我完了，你也好过不了多少！”

“一辆车！”吕明伸出一根手指，“我要的不多，你帮我找一辆车，我坐上车离开京市！只要逃离出京市，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不会再联系你一次！”

“不行，我没有车……我手里权利有限！”

“我要是被抓了，供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去年的事情我还是留了点证据在手里的，换句话就算是公安局的同志不信，林小曼同志能不信吗？顾清同志能不信吗？他们两个要是信了，您那位好父亲顾国良同志能不信吗？都说虎毒不食子，顾国良同志之所以没有将你打入地狱，那还念着你是他血脉，可他若是知道了你连他的大孙子孙女都想置于死地。顾明同志，你就觉得你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喘气吗？”吕明句句威胁都插在顾明的大动脉上。

顾明的脸色沉的可怕。

“行，别说了！我送你出去！三个小时后，你在北门大街那块的一个小房子处等着，房子门口有一棵柳树。车上的司机带疤，你们见面了什么话都不用说，他自然会将你送出城去！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至于你能不能活，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以后你要是被抓了，请记住今天你的承诺，不许多说我一个字！”

“行行行，谢谢顾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诺言。”吕明嬉皮笑脸地说道。

一转身，他就哼唧了一声。

诺言？

那是个什么东西！

狗屁不是！

自己若是被枪子崩了，他一定要拉个垫背的才成！

自己不好过，那就都不要好过了！

顾明看着吕明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怅然和恐慌。

真的要派车送吕明走吗？

当然不能。

吕明就是一条到处咬人的疯狗。

当初那个废物答应了自己将秘密咽进肚子里，可结果呢，今天出了事还不是将曾经的事情翻到明面上来？

若是吕明被抓，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将今天的事情再次翻到明面上去说呢？

他对人性二字已经有过深刻的解读了，当然不需要现实再给他上一课。

可让吕明留在京市自生自灭也不行，万一公安同志找到那个蠢货，再顺藤摸瓜翻出自己以前做的事情。

那就毁了！

一切都毁了！

秘密啊，秘密……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

夜黑风高下，顾明赶紧找出一套黑衣服穿在身上，然后他静静地跟在吕明身后。

……

林小曼从红旗镇回来的时候，一开大门，她惊呆了。

一片血迹中，王妈静静地躺在地上。

“王妈！王妈你怎么了？”林小曼飞奔过去。

可王妈没有动静。

林小曼心里一惊，她探了探王妈的鼻息。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