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上了大学,赵文龙与有荣焉。
“刘二狗,你就说我有没有眼光吧。我能看上的小姑娘就不会差。看看小曼,随随便便一学就能考上个好大学。
你看到人家用脑子了吗?没有吧?
你看到人家趴在桌子上死读书了?没有吧?
你看看人家为了考大学去学校了吗?没有吧?
小曼就是天生的王者!谁都比不了!”
瞧着老大那自豪到过头的样子,刘二狗私下里撇了撇嘴,林小曼同志是优秀,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和林小曼无亲无故,说到底也就是个熟人。
如果非要再硬贴上点什么关系的话,也不是没有。
林小曼是龙哥的恩人,是龙哥常去的那家餐馆的老板,换一层面来说,林小曼还是他求而不得暗恋对象。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人家考个大学,瞧把他这个没实名的人高兴个够呛!
刘二狗觉得自家老大傻的有点可爱,老大咋就不想想,林小曼都能当京市状元了,优秀程度岂是寻常人能及的?
龙哥呢,大字不识几个,平常只会舞刀弄枪,没啥能拿得出手的学历和谈吐,照这样下去,林小曼同志就算真的能和顾清离婚,能看上龙哥?
刘二狗摇头又点头,他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龙哥,要不以后咱们给林小曼的大学捐款,以后你也去她那个大学念书?”
“哼!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只能靠捐钱才能上大学?哼,你也太小瞧我了。”龙哥淡淡地瞟了刘二狗一眼,“怪不得你叫刘二狗,你是真狗啊,狗眼看人低!”
刘二狗:“……说就说嘛,咋还侮辱人呢?”
赵文龙躺在椅子上闭起眼眸想要小睡一会,脑子里翻来覆去却都是那些事。
一会是林小曼考上大学的事,一会是母亲用假肢在地上吃力走路的场景……这两个场景在他脑子里来回切换……
自从母亲被救回来之后,赵文龙白天还能露出一丝笑意,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经常会被噩梦惊醒。
梦里的母亲双手双脚被砍,眼睛流血,想要说话却永远都说不出话的场景,常常让他在梦里都能痛醒。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然后他便再无困意,一个人在漆黑的屋子里捂着脑袋缩着肩膀蜷缩成一团。
深入骨髓的恨意和痛苦如恶鬼一样纠缠不休。
这两天林小曼成了京市状元的事情冲淡了这层情绪,或许用一个更贴切的词语,中和了这股情绪,赵文龙甚至觉得今天的梦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可就在他闭上眼眸十多分钟后,刘二狗带着一个手下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龙哥,龙哥不好了!夫人她,她不见了!”手下跑的脸红脖子粗,满脸的惊惧。
刘二狗则是脸色惨白,“龙哥……”
赵文龙几乎是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便睁开了眼睛。
‘腾’地一下子,龙哥站起来,一脚踹翻面前的椅子。
他眼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再说一遍!夫人她……”赵文龙强压着心头的恐惧。
“她不见了,我刚去了趟厕所,等我再回去,我就找不到夫人了,我也……”手下着急的快要哭出来。
龙哥表面上是个无恶不作的混子,可是对他对手下从来都宽容大方,给的薪资也很大方,可他们作为龙哥最得力的手下却连人都看不好……那个人还是龙哥最在乎的母亲。
夫人要是全须全尾也好……可夫人她残破的都要修不好了,那么大个活人,要是没了,死在外头都不会有人知道啊。
‘啪’的一声,赵文龙一巴掌扇在那个手下脸上,“去找!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黑夜寂寥。
赵文龙找了一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林荷花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无影无终,没有一丝讯息。
赵文龙拖着疲惫的身躯,浑浑噩噩,最后一个街道都走过还是一无所获后,他脑袋朝后摔在了地上。
……
林小曼欲哭无泪。
原来一个人声名远播的时候也是一种烦恼啊。
当她的代号只是有名无实的花瓶的时候,村里的妇人顶多是在背后嚼嚼舌根,说说云里雾里的酸话,她是别人眼里浪荡的狐狸精,时有时无。
当成功开了几家店铺后,她成了镇上人眼里日入斗金的老板,当然也有与之相匹配的另一层身份——上不得台面的个体户。人们对她的评价两极分化,有人夸奖有人诋毁,在红旗镇上,她不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可随着她一举夺魁,成了红旗镇乃至京市炙手可热的状元郎的时候,除了仇人和嫉妒她的人,见了她的人都对她恭敬有加,崇拜有加。她被捧起来,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星星,一大帮人簇拥在下面,用朝圣的眼光看她。
什么感觉呢?
林小曼觉得颇有压力,她想起一句至理名言,人怕出名猪怕壮。
就比如现在,好味福饭店早上才刚开店,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拿着一本小书沐浴阳光,店里没有顾客,可店外却时常有人三五成群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