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冷不丁被一个老女人抱住了胳膊。
“松开!女疯子!”周丰厌恶地甩开手,再一细看,他想起了王艳就是上次故意碰瓷的臭婆娘。
周丰更加怒火,一脚踹在王艳肚子上,“有完没完!”
王艳捂着肚子,下身的血迹慢慢渗出,可是她仍然爬过去拽周丰的手。
“别走。孩子。你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胎记。我儿子也有一样的胎记,可是他,我找不到他了……”王艳拽住周丰的手不松开。
周丰一愣,眼里闪过一抹狐疑。
随即他自嘲一笑。
怎么可能呢?
只不过是一个女疯子,他竟然会奢望找到亲生母亲,可笑,自己怎么越来越可笑了呢。
王艳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求生的木筏,哪怕被周丰踹到鲜血淋漓,她也不放弃,仍然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周丰的胳膊。
她的儿子啊,这些年她想的好累,想的好辛苦啊。
周丰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被女疯子拽掉了,他更加不耐烦,抓起王艳的脑袋往墙上撞,同时又一脚揣在王艳的肚子上。
“松开我!你再拽,我就把你送公安局去!”
“孩子,算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看一眼,就一眼就行……”王艳捂着肚子,脸色逐渐苍白,气若游丝。
“周丰,你在干嘛?”孙珊打开大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待孙珊的目光定在披头散发的王艳身上时,孙珊喘了粗气,“周丰,揍她,给我使劲揍她!就是这个贱女人勾引你爸爸,害你你爸爸进了监狱,害的咱们过不上好日子!
我不去找这个贱女人,今天这个贱女人还上赶着过来了!
给我揍她!
往死里揍!”
“好,妈。”周丰道,踹向王艳的力度更加大了。
王艳抱着脑袋,眼角余光瞥到孙珊,也是心里一惊。
妈?
什么意思?
孙珊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和自己死去儿子相像的人竟然是老相好现任妻子的儿子!
怎么可能?
刹那间,王艳心中思绪纷飞。
她猜出了某种可能。
当年儿子可能没死,负心汉骗她儿子死了,然后负心汉再将儿子偷偷地领回周家抚养。
周丰出手越发狠厉,王艳缩头缩脑,心里一阵阵抽痛。
她痛的是周正才骗她,她痛的是亲生儿子不认她,她痛的是哪怕亲生儿子就在眼前,他们两个却是陌生人。
打她最狠的人恰恰是她朝思暮想了快20年的人。
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中,王艳闭上了眼睛。
等王艳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又身处在医院里。
医生告诉王艳,她生产后没有休息好,又被人暴打,子宫破裂,恐怕以后都不能再生孩子了。
王艳捂着脸低声抽噎。
孙珊却领着周丰进来,居高临下,“哼,王艳同志,这都是你自找的。和别人家的男人乱搞,这就是你的下场!你最好以后都消停点,要不然我以后见到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丰见到王艳那副可怜样,心里没来由地难受了那么一小下。
可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他心里那股异样的情绪就烟消云散。
别人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陌生人而已。
刚刚养母可是夸他了呢,周丰沉浸在养母孙珊的夸赞中无法自拔。
撂下狠话,孙珊和周丰扬长而去。
王艳从床上爬下来,抱着婴儿艰难地出了门。
从前种种,王艳在丝丝的疼痛中逐渐理清了思绪。
她心里憋着一股恨,周正才如此对她,孙珊如此对她,等她好了,一定会和他们一一算账。
人不狠毒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是站不住脚的。
连瘫痪在床的亲生弟弟不服从管教,她都能下得去手血刃,更何况不相干的人呢?
王艳打了个牛车,回到了村上。
天空渐渐黑暗下来。
林史听到院门口有动静,随手拿起锄头,暗悄悄地躲在了门后面。
王艳抱着孩子打开屋子里的门,才迈进门槛,林史唰地从门后面蹿出来,一锄头打在王艳的脚脖子。
“啊!”尖锐的喊叫声划破寂寥的夜空。
王艳脚脖子处被划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哼,臭娘们,哄骗老子,老子能放过你!”林史龇牙咧嘴。
王艳想骂一声国粹。
今天她是出门没看黄历么,处处见血!
林史上前三下五除二将王艳捆住,“老子被你当猴耍,老子也认了。现在老子只想问你,金条在哪里?你说出金条在哪里,我拿到金条,你就可以滚了!你要是不说出金条在哪里,今天你就别想活着出我林家的大门!”
王艳心里有一万只马呼啸而过。
怎么个意思???
“林史同志,你别睁眼说瞎话!金条?哼!我哪里有金条!金条不是在你手里呢么,我哪里会有什么金条!你就算要收拾人,也要想一个好点的理由,而不是在这信口胡咧咧!”
林史又是一锄头砍在王艳脚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