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脚!林清清你去端洗脚水!还有,我饿了,端完洗脚水去做饭,别杵在那里,我看着心烦!”
顾云云被母亲的几句话点醒,心里对这个曾经的好姐妹也生出了恨意。
她都这样了,林清清竟然想的是上大学,完全没有将她这个好朋友放在眼里。
若不是为了林清清,她哪里能遭到林小曼的报复?
顾云云的心硬如磐石,“林清清,我说的话不好用吗?”
林清清啪嗒啪嗒又掉下几滴泪,吱吱呜呜地哭着道:“我去,我现在就去,云云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受伤了,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孩子爹,闺女这样了,治不好了。云云上大学的事,咱们早点办好吧,也省的闺女心里难受。咱们老顾家的闺女,才不是什么地痞流氓能觊觎的,她就是残了,也要找个好人家!”李秀莲私底下和顾明商量。
“我找好人了。明天咱们去趟市里,将手续都办一下,云云上大学的事就算定下来了。”
顾明坐在炕边,嘴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愁绪似乎无边无际。
他有点害怕。原本他的生活,全家人的生活都顺风顺水,可是为什么,在顾清和老爷子离开前后,家里的破事一箩筐接一箩筐?
先是儿子娶了破鞋,然后是闺女成了跛子……
那再然后呢?
是不是厄运就降临到自己身上了?
脑子装的事多了,顾明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不知不觉他竟然撞倒了在地上倒开水的李秀莲。
‘咣当’一声,水壶倒在地上,李秀莲‘哇’的尖叫出声。
滚烫的开水喷溅在她的皮肤上,“疼!啊!啊!”
顾明这才反应过来,慌张去扶倒在地上的李秀莲,“没事吧?我,走路没看道。”
开水顺着裤子边缘流到李秀莲的衣服兜处,一百度开水散发出来的热气让她觉得胳膊处疼痛难忍。
她疯狂地脱掉衣服,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喊“顾明,你走路不会看路吗?”
顾明做事向来谨慎,像今天这样莽撞的事他很少做。
“是我不对。”
顾明低声道,边将李秀莲从地上扶起来。然后他又顺势就要去捡落在地上的衣服。
春末夏初的衣服都很单薄。顾明抓到衣服兜的刹那,很自觉地要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李秀莲还在抱怨,眼神无意间瞥到丈夫的动作,她的一颗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
“把衣服给我,我去晾干!”
还没等顾明反应过来,李秀莲已经抓着衣服跑开了。
在没人的角落里,李秀莲将兜里的纸条和照片掏出来。
纸条早就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头了,上面的字迹泛黄模糊,只能隐隐地看出纸条上的内容。
而李秀莲却拿着那张纸条,用拇指肚不住地抚摸,抚摸,心里的爱意似乎也能穿透眼眶喷射到纸条上面。
可是待她将目光扫到照片上,李秀莲的眼神变了,眸子里充满了怒火和难以掩盖的恨意。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丫头,一个是她,另外一个女孩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着普通的碎花衣服,却掩盖不了那通身的妖娆和妩媚。
照片前面看着很正常,在照片后面上李秀莲在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每一行小字都是恶毒的诅咒。
每一句话都是她午夜梦回对身边的那个女孩的嫉妒。
站在原地许久,李秀莲脚都麻了,喃喃自语道:“林玉,你死那么早干嘛,你死了我去折磨谁?”
……
晚上,林清清气呼呼地去找王艳,“妈,我婆婆不是人,她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我在顾家待着简直喘不上来气。”
“清清,妈怎么告诉你的?”王艳瞪了自家闺女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婆婆算个屁?她就算再有架子,最心疼的人不还是她那个宝贝儿子么。她心疼她儿子,她儿子最心疼你,你说最后她对你会是什么态度?”
“我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云洲他……”林清清脸蛋憋的通红,闺房之间的事她不好和亲生母亲说。
“可是什么?妈和你说的那些掏心窝子的话,你都抛之脑后了是吗?”王艳扯了扯林清清的袖子,“我是你妈,你什么话都能和我说。”
林清清羞羞答答,将顾云洲让她服用安眠药同房的事情一说,王艳差点炸了!
“人家让你吃安眠药,你就吃安眠药?吃完安眠药,你像个死人一样,哪里会让男人提起一点兴致?拿捏住一个男人是要在炕头上。
听妈的话,如果这几天你和云洲再办事,他让你吃药,你不要吃。然后半夜杀个回马枪,知道不?男人都爱刺激!”王艳十分有心得。
林清清羞涩点头,觉得自家母亲说的话有那么两分道理。
或许她可以假装吃下药,等丈夫兴致正浓的时候再突然苏醒……
一个鲜活的妻子应该比一个死气沉沉的妻子更能讨丈夫欢心吧。
母女两又唠了些别的,林清清又问:“妈,咱们时候去林小曼母亲坟下将金条挖出来?”
“不急。”王艳压低声音,“还不能急,咱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