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林小曼反驳呢,钱老头子已经‘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气呼呼地继续喝茶。嘴里还在念叨年轻人就知道糟蹋钱,不自量力!
林小曼都无语了,她这好端端的来谈业务还被长辈教育一顿,还扫地出门了?
“老大,你看那个公安同志刚刚一直看你来着……”王招娣扯了扯林小曼的袖子。
林小曼抬头看去,正好和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四目相对。
像是被抓包了一般,那男人点了点头,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林小曼瞧着那公安面熟,再多看了两眼才想起来,这男人正是前几日给王斌录口供的那个公安同志,名字叫王英。
遇到了那就打声招呼,也算是多了个人脉。
“王英同志,好巧,想不到在这遇见你。对了,前几日我被歹徒半路劫道的事多亏了你们几位公安同志秉公处理,我才没有受到伤害。上次分开的匆忙,我都忘了和你们说谢谢了。”
“没事,没事。”王英摆手,睡眼惺忪中带着一丝疲惫,“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林小曼寒暄过后就想走,王英却道:“林同志,既然遇到了,那我想随口问你一句。最近你们小河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来过?”
“没,没有啊……”林小曼脑子转了一下,还是有点懵,“公安同志,你说的可疑人员是指……”
“哦,是这样的,前几日徐镇长家的女儿失踪了。我们已经在镇上和附近的村落里地毯式搜索了好多次了,也没有什么线索。今天看到你就想随口问一下你,哎,好端端的一个女同志……”
为了将人找回来,他们平均每天只睡那么两三个小时,没日没夜的调查取证还是无果。王英作为队长更是焦虑到眼眶发黑,刚刚见到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小曼他眼睛都直了,差点将她误认为镇长闺女。
问问总比不问好,事到如今,死马只好当活马医了。
经过王英这么一说,林小曼也想起来了。
前几日她帮王大拿用自行车驮东西的时候,听村里的婶子们说过这个事,想不到都过去了三四天了,那小丫头竟然还没找到。
事发几日都没找到,还音讯全无,最大可能是那丫头被绑了或是被卖到哪里去了。
没有监控的时代,想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和王英分开后,林小曼的心也有一丝沉重。
这年代无缘无故就失踪的女孩子太多了,似乎从她们被伤害的那一刻起,生命的底色除了悲凉外再无其他。
还有几天就要期中考试了,将王招娣送回招待所后,林小曼去了学校。
去学校的路上,林小曼频频回头,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今天去学校的路上有人在身后跟着她。
这样的疑虑一直到她进了办公室才渐渐消散。
没啥不正常的事发生,林小曼都在自嘲她是因为镇长闺女失踪的事变的疑神疑鬼了。
“额,胡老师不在办公室吗?”
林小曼敲门进去,一个人都没看到。
“林同学。”周军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弱弱地喊了句,眼神里还带着一抹情窦初开的少男娇羞。“胡老师她去厕所了,一会儿回来。”
“哦,这样啊。我有两道不会的题目,周军同学你能帮我看看吗?上次听胡老师说你学习成绩很好。”林小曼礼貌问道。
周军同学确实成绩优异,可林小曼问周军问题却还带有别的目的。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周军是王艳老相好的亲生儿子,多了解结交一下总没有错。
一听林小曼要问自己问题,周军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脸也涨红了,女声女气地说了句,“那我帮你看看,我成绩也一般,不一定能帮到你。”
林小曼挑了两道难度适中的题目,周军看了两眼,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了。
还好还好,题目他会,不至于在林同学面前丢脸。
只是片刻,周军就将题目解出来,还十分耐心的为林小曼解答。
“谢谢你啊,周军同学。”林小曼道,心想真是歹竹出好笋啊。周正才那么不正经的人,生出的儿子瞧着还挺热心肠。就是周军太阴柔了,要是能阳刚点就更好了。
“周军,你在屋子吗?你班同学说你在办公室呢,我过来找你了。正好我今天下班早,等你下课我驮着你一起回家,省的爸妈说我不着调,心里没你这个弟弟。”
还没看到人呢,抱怨和不满的絮叨声就从门外传进来。
紧接着林小曼就瞧见一个抹着头油,戴着蛤蟆镜的二十多岁的男人叼着一根烟进了办公室。
“哥。”周军喊了一声。
进来的那个油头男目光扫视一圈教室后,视线停留在林小曼身上,微微怔住。随即他将蛤蟆镜拨到脑子上面,摸了下鼻子,看向林小曼的眸光中闪烁着躁动。
‘嘘’!
油头男撅嘴,地痞流氓一般吹了个口哨。
林小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有点恶心啊这男人。
本是同根生,周军礼貌听话,周军的哥哥看着和混子没啥两样。林小曼默默地收回了那句‘歹竹出好笋’的评价。
“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