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见月湖呼吸越来越弱,脸色泛白,就知道她伤得不轻,不能再继续问了。
她丽华说,“带她下去,一会王大夫来了给她瞧瞧,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别让她死了。把她和陈妈妈分开关押。”
丽华把人带走之后,春荷从外间进来,瞧见沈映雪坐在软榻上,搭在软枕上的手上有血痕。
她连忙上前握住沈映雪的手查看,发现是站上去血,沈映雪并未受伤,松了口气。
她让丫鬟打来一盆水。
沈映雪把手浸在温水手,清洗掉手上的血污。
原本干净的水因沈映雪清洗手而变得浑浊。
沾满血迹的手帕被她扔进水盆里,水更加浑浊。
沈映雪示意她出去。
小丫鬟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书籍,到底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她出去之后,春荷垂眼看着沈映雪襦裙上的血手印。
那是刚刚沈映雪离月湖离得近,月湖留下的痕迹。
她对沈映雪说,“夫人,换身衣裙吧。”
沈映雪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只血手印,点头。
她起身,春荷去拿换的襦裙。
夏桃在此时走进里间,快步走到沈映雪的面前,神情慌张道,“夫人,我听见消息就赶来了,您没事吧?”
沈映雪疑惑道,“什么消息?”
夏桃点头,“我吃完饭发现头上的珠花掉了一个,就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回来的路上,听见有丫鬟议论芳园居出事了,我连忙回来。”
月湖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只是一声异响,不能说是出事了
“你是在回到芳园居时听见,还是在院子外听见的?你听见她们有说出什么事吗?”
夏桃回忆道,“在院子外面听见的,我没细问,不止是一个人说的,所以我才这样慌张。”
她有些懊恼自己因担心沈映雪没有细问,“要不,我再去问问那些丫鬟!”
沈映雪摇头。
春荷也察觉出不对,她对沈映雪说,“夫人,月湖被带到您的面前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时辰。”
“而且您叫我封锁消息,可夏桃还是听见了芳园居的出事的消息,还不止一人说的。看来,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沈映雪走到屏风后面,春荷和夏桃服侍她换上衣裙。
夏桃不解道,“是谁在推波助澜,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沈映雪对镜理了理衣襟,“为了从我手中拿回管家之权。”
既然方氏想让她这里乱起来,她好浑水摸鱼,那就都乱起来好了。
“月湖说的那几个人你查了吗?”
春荷想起上次审问月湖时,她招供的那几个人。
她是派人查过。
“是,她们为老夫人做过不少的事情。比如给老夫人传递消息等。”
春荷仔细同沈映雪说自己查到的事情,“还有,老夫人给方家送了不少东西,有一部分是她们交给方家的奴仆的。”
沈映雪有些惊讶于方氏会给方家送东西。
从方氏的两个嫡姐对方氏的态度上来看,方家对方氏也不怎么样。
这样还拿侯府的东西送方家。
而且听春荷的意思,她送这些东西似乎不是明着送,而是由奴仆转交的偷偷送。
她不太懂,她图什么。
要说什么都不图,也不符合她的性子。
“送了什么?”
春荷说了一些古董花瓶,屏风摆件等。
沈映雪更加疑惑了,“听着都挺贵重的,她这样讨好方家,是图什么?”
——
芳园居的丫鬟到寿康院时,寿康院已经得知了芳园居出事的消息,老祖宗正打算派苏妈妈前去查看。
听说芳园居派丫鬟前来请王大夫,就叫人进来问话。
老祖宗着急询问,“做什么要叫走王大夫?是你们夫人受伤了?”
丫鬟按照春荷的吩咐过来请王大夫,刚说了一句,就被叫进屋中。
她稀里糊涂的跟着人进了屋中,还没对老祖宗行礼问安,就听见老祖宗询问沈映雪是否受伤。
沈映雪受伤与否,她不清楚。
但春荷既然吩咐了别惊动老祖宗,她就答道,“老祖宗,今日大姑娘去看了姨娘,虽说大姑娘看起来没什么事,但夫人担心她的身子。”
她抬头瞥了一眼老祖宗,见她不信,继续说道,“这两日也没有大夫给大姑娘诊过脉,夫人这才叫我过来请王大夫去诊脉。”
她没直接回答沈映雪受没受伤,只是把话往霍娇娇身上引。
让老祖宗误以为她叫走王大夫是为了给大姑娘诊脉。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能混过去。
但如今老祖宗得知了芳园居出事的消息,再听丫鬟这含糊不清的话,更加着急。
“外头都说芳园居出事了,你还来哄我,你照实说,她到底怎么了!”
丫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
同时,她也疑惑。
明明春荷吩咐了不许人进出芳园居,那老祖宗是从哪里得知芳园居出事的消息的?
为了让老祖宗静心养病,很多消息都不会传到寿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