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娇娇才刚查出了霍嫣然给刘姨娘下毒一事,话里话外却没有提到霍嫣然,而是在说徐柔儿。
这很耐人寻味。
不过也是,妹妹下毒,徐柔儿这个刚来侯府没多久的医女就敢帮着隐瞒这件事。
霍嫣然从咸福居里搬出来,居然住进了凝香院。
还有霍嫣然和徐柔儿的眉眼那么像。
这么多事情堆叠在一起,这让霍娇娇不多想都难。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
沈映雪拿起筷子,对坐在她左侧的霍娇娇说,“这种事情你不该和我说,应该同你父亲说,等明日我带你去见他。”
徐柔儿如今还是府上的医女。
刘姨娘还在病中,她就阻拦医女前去凝香院。
万一要出什么事情,她得负全责。
她不能去做这件事,只能让霍娇娇去求霍俊北。
霍娇娇听见要去求霍俊北,神色暗淡下来。
沈映雪给她盛了一碗汤,鼓励她道,“你父亲不是那种听不进儿女的话父亲,你好好同她说明你是担心老祖宗和婆母,他就会同意你的做法。”
霍娇娇看着面前的汤。
冬瓜排骨汤,汤很清澈,散发着鲜香。
她何尝不知道此事找霍俊北最合适,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同霍俊北说。
也担心霍俊北告诉徐柔儿这件事,引起徐柔儿的怀疑。
她只能说,“改天我再同父亲说这件事。”
提到霍俊北,沈映雪询问春荷,“侯爷晚饭还在内书房用吗?”
春荷答道,“不,侯爷出府了。听前院的人说是同友人有约,要晚些才能回来。”
沈映雪有些意外,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霍俊北不留在府中安抚徐柔儿,却要出府赴约。
她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约。
“是谁约的侯爷?”
春荷想了想,说道,“听前院的小厮说,是一些旧时和侯爷玩得好的公子哥们。”
“公子哥啊!”
沈映雪意味深长道。
霍娇娇听着沈映雪拖长的语气,疑惑询问,“母亲,怎么了吗?”
“没事。”
她只是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前世霍俊北偶尔同一群出身世家大族,但因才学武功没有一个长处只能吃家里老本的纨绔喝酒。
她还劝诫过霍俊北几次。
每次霍俊北都以同他们来往就是同他们背后家族来往来搪塞她。
她也不能再说什么。
随着次数越来越多,霍俊北在这上头的开销也越来越大。
大到连方氏都惊动了,前来责骂她为什么不劝告。
她百般解释,方氏都觉得是她的错,而不是出去饮酒作乐的霍俊北的错。
想来,霍俊北此次也是同这帮人在一起喝酒的吧?
还是在那种花钱如流水的风月场所。
不过这次她不会再管,而是由着霍俊北去。
他愿意豪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随他。
反正侯府亏空多年,也不差这点钱。
沈映雪对春荷说,“虽说已是春日,但夜间寒凉。你让外头的小厮给侯爷送件衣裳。”
春荷应声出去,还没走到门帘处,就见夏桃走进来。
她对夏桃说,“别毛毛躁躁的,大姑娘在这。”
她说这话不是真要说夏桃毛躁,而是想提醒夏桃,霍娇娇在这里,别乱说话。
夏桃会意,把手中的东西交给春荷才走到沈映雪的跟前,“夫人,我是亲眼看着管家把发卖的人都交给了人牙子,把该送去庄子上的人都送走了,才回来回话。”
她从怀中拿出一张单子,“这是抄家所得的银两,物品单子。东西待您看过之后,就可归入库房了。”
“不着急。”
沈映雪接过单子,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你忙活一下午也累了,带跟着你的人去吃些东西。”
她随手一放,正好放在霍娇娇的手边。
霍娇娇出于好奇,看了一单子。
在看清楚上面写的银子数额后吃了一惊。
她抬眼看向沈映雪,有些担忧。
沈映雪察觉到了她担忧的眼神,但她没理会,继续对夏桃说,“至于东西,明日再看也不迟。”
“是。”
夏桃退了出去。
吃完晚饭之后,霍娇娇陪了沈映雪一小会。
她坐在软榻上,听沈映雪聊狐皮。
聊到银狐皮时,霍娇娇说,“刚刚夏桃姐姐拿来的单子上似乎写了银狐皮,这个虽说不算贵,但也不是下人能有的吧?”
她在委婉询问沈映雪,府里的下人是否手脚不干净。
沈映雪笑道,“或者是他们办事得力,主子赏赐的呢?”
她仔细缝制玄狐皮,“这次裁撤的人里面,有一些是在婆母院中的。他们服侍好婆母,婆母自然有赏赐。”
“这样啊。”
霍娇娇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她又陪着沈映雪坐了一会,就以要沐浴为由,离开了正屋。
她走后没多久,丽华走进屋中,对沈映雪说,“元管家传来消息,的确如同夫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