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对她点头。
老祖宗瞧见两人的小动作,就问,“你们主仆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说来给我也听听。”
沈映雪解开画卷上的绳子,把一端递给苏妈妈,起身展开画作给老祖宗鉴赏。
“大姑娘因病住在我哪里,她记挂着刘姨娘的生病一事,和我提了几次要去见刘姨娘。”
她扯着画卷,侧着身,让从窗外照进来的光洒在画卷上,“我见她如此关心,就让她带大夫前去,一旦有什么也好及时救治。”
老祖宗看着站在枝丫上活灵活现的麻雀,越看越觉得熟悉。
“打算让谁陪她去,新来的那个医女吗?”
徐柔儿也来过寿康院,跟霍俊北一同来的。
她一进来就四处打量屋中摆设,让老祖宗不喜。
沈映雪举着画道,“原本是想让医女跟着大姑娘去的,毕竟刘姨娘昏厥到如今,都是徐姑娘给看的病,开的药。可不知为何,大姑娘不乐意。”
老祖宗也听说了霍娇娇昏厥一事,就问,“她身子还好吗?”
沈映雪如实回答道,“好多了。虽说还有些精力不济,但小孩子嘛,养两天就能养回来了。”
听沈映雪说霍娇娇身子还行,老祖宗就放心了。
她笑道,“她不乐意带那个医女去就算了。她既然想去见她姨娘,你就让她去见。多派几个丫鬟婆子跟着就好。”
“娇娇心思细腻,你越是以为她身体好为由,不让她见刘姨娘,她就越记挂。她越是记挂,夜间就睡不好。”
老祖宗伸手碰了碰画上的麻雀,“睡不好,吃多少身子都会有伤损的。”
“我还年轻,哪懂这些,还是老祖宗懂得多。”
沈映雪对春荷说,“既然老祖宗都这样说了,去告知大姑娘,她吃过午饭可以去刘姨娘那呆一会。”
老祖宗不懂霍嫣然给刘姨娘下毒一事,以为沈映雪拖着不让霍娇娇去凝香院,是因为心疼孩子。
她宽慰沈映雪道,“你没生养过,自然会小心些,但孩子没有那么脆弱。”
沈映雪应了声,不想再同老祖宗多说,怕她察觉到异样。
她抖了抖拿着的画卷,“老祖宗您看,这画怎么样?”
霍行宴察觉到沈映雪生硬的转移话题,他抬头看向沈映雪。
沈映雪察觉道他的目光,垂眼看了一眼他。
两人对视后,霍行宴再次移开目光。
老祖宗没瞧见两人的小动作,她仔细看过画之后,对霍行宴说,“我说你怎么口出轻狂,说他人画作不好,原来是你自己的画作。”
沈映雪故作惊讶道,“原来是二爷的画作吗?”
霍行宴见她明知道那是他的画作,还故意装作不知,不想理她。
“既然是二爷的画作,不如给我盖个章?”
依照之前霍俊北拿他的画抵一两百两银子的行为来看,沈映雪不主动要这幅画,霍俊北是不会给她的。
之前三幅也就算了,是霍俊北硬塞给沈映雪的,她来要个章也是理所应当。
但这幅明显是她自己要来的,还来找他补个章。
她是在戏弄他吗?
还是真的觉得他的话日后能值钱?
她见霍行宴似乎不乐意,就对老祖宗说,“祖母,画作上就是要题字盖章的,二爷如今这手是拿不了笔了,盖章还是行的。”
老祖宗对霍行宴说,“那里有画作不盖章的,你赶紧拿去盖个章。”
她都这样说了,霍行宴只能接过画卷。
“东西还没收拾好,一会收拾好了,就给你补个章。”
沈映雪见他答应,也就没说什么。
此时,苏妈妈进来道,“老祖宗,是否传午饭?”
沈映雪抬眼一看,没说几句话就到了午饭的时辰。
他们两陪着老祖宗吃了午饭后,又陪着她说了一会话,老祖宗就困倦难挡。
他们从里间退出来,沈映雪询问在廊下煎药的王大夫道,“祖母身子如何?我瞧着她今日的气色比昨日好,是你换了药物的缘故吗?”
前世,老祖宗在她嫁进侯府的第五年去世。
今生,她想试试能不能改变这个结局,或者让她活得更长一些。
王大夫停下扇风的动作,对沈映雪道,“姑娘,老人家最怕寂寞,有人陪在身边说话解闷,比喝药更管用一些。好在二爷搬来了。”
沈映雪跟着王大夫看向霍行宴。
她知道,能如此高寿已然不易,难求更加长寿。
况且如今,老祖宗站都站不起来,一日有半日是睡着的,死去或许对她来说也是种解脱。
她询问王大夫,“能让祖母每日多些清醒时辰吗?”
王大夫只道,“我只能说,我尽力。”
沈映雪也知道难办,也就没说什么。
夏桃在此时走上台阶,来到沈映雪的面前道,“夫人,东厢房收拾好了。”
沈映雪对霍行宴道,“正好我在这,二爷去屋里瞧瞧,缺什么,或是哪里不满意,和我说一声。”
“刚刚说了,东厢房收拾好了,就给大嫂的画卷盖章。”
霍行宴对跟着的橙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