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能和现在一样吗?”
霍俊北脱口而出。
沈映雪走到桌边,把画放在桌上。
画卷全打开,是一副麻雀叼柿图,麻雀画得活灵活现的,她能从芝麻大点的眼睛里看出灵动。
难怪霍俊北会拿霍行宴的画来填那一二百两银子的空。
这画工,要不是她知道是霍行宴所画,她还真要以为是大师所作。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的视线从画上离开,看向霍俊北。
霍俊北被她问得无言以对,只道,“反正就是不一样。”
他指着小厮说,“你去咸福居那拿库房钥匙,管家对牌来,再让管事婆子晚些去见夫人。”
小厮应声出去后,霍俊北叮嘱沈映雪,“一会东西拿来,你收下。府里的守卫,各处的婆子丫鬟你整顿整顿,别让行宴的事情再发生。”
他怕沈映雪听不太懂,还特意补了一句,“然儿现下在清矿院住着,清矿院接近外院,这个地方不能出事。”
沈映雪听出了霍俊北是要她护着徐柔儿母女,别让方氏对她们动手呗。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这样正好,她可以借着霍俊北的手,除掉方氏放在各处的钉子。
她应了声,视线重新落在画卷上。
果然,画卷上没有名字,也没有私章。
和霍俊北送她的那几幅是一样的。
“这画不错,侯爷说从哪里得来的?”
霍俊北看了一眼画卷,“认识的一个画师随手之作,你喜欢就送你了!”
沈映雪装作听不出他故意模糊作画人的身份,收下了这幅画,想着改日让霍行宴在上面盖个私章,她就有四幅未来宰相的画了。
她卷着画卷对霍俊北说,“昨日我去看过祖母,祖母很是记挂二爷的身子。我想着祖母如此记挂二爷,不如让二爷搬去和祖母同住。”
她扯过绳子,打了个漂亮的结。
“这样祖母日日看见二爷好起来也能放心,大夫也不用在寿康院和二爷那跑来跑去。二爷也能每日陪祖母说说话,替侯爷尽尽孝心。”
霍俊北不像方氏那般防着霍行宴,毕竟大夫说过,霍行宴活不过三十。
他离三十岁也没几年了,没必要对一个快要死的人严防死守。
所以他对霍行宴搬去哪里都没意见,“行,你安排人去办这件事。”
沈映雪把画卷递给夏桃,对她说,“你去安排,二爷要问起来,就说是侯爷怕祖母寂寞,也担心二爷身体,特意让他搬去寿康院,陪伴祖母,将养身子。”
霍俊北听沈映雪把功劳都归给了他,就道,“明明是你出的主意,为什么说是我吩咐的?”
“你我夫妻,你做的就是我做的,侯爷何必同我分得那么清楚?”
沈映雪示意夏桃出去安排。
她扶着红木桌子,在霍俊北对面的藤椅上坐下,“再说了,这种事传开了对侯爷的名声有好处。孝顺祖母,关爱幼弟,兄友弟恭。”
她故意说成是霍俊北的主意,只是怕方氏找他麻烦而已。
霍俊北见沈映雪句句都在为他着想,有些感动。他不由得靠近了沈映雪一些,“夫人为我如此费心费力,令我动容。”
沈映雪看向那碗霍俊北没怎么动过的汤道,“侯爷,快喝汤。那是婆母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再不喝就凉了。”
霍俊北看向沈映雪,她生的美艳,笑的时候眼尾往上挑,多了几分勾人,少了几分他厌恶的英气,勾得他心痒痒。
他放下汤勺走到沈映雪的面前,“我这两日事多,都没问你伤势恢复得如何。”
沈映雪搭在扶椅上的手伸向膝盖,抚摸着伤口。
“昨日换药时见伤口已经有了恢复的迹象,多谢侯爷关心。”
她见霍俊北伸手要去抚摸她的膝盖,借着拿过茶盏的动作,隔开他的手。
“我来到内书房,就想起了容哥儿上学的事情。”
她用茶盖拨开浮沫,问霍俊北道,“侯爷,我不知道方家和苏家的恩怨,还让你去和婆母说,要婆母求方家去同苏家说说,害得婆母生气,实属不该。”
霍俊北听她这样说,才想起沈映雪受伤的主要原因大概就是他同方氏提了书院一事。
他宽慰她道,“不碍事,不知者无罪。”
沈映雪搁下茶盏,仰着头询问霍俊北,“那方家和苏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方家和苏家以前还是姻亲,交恶的缘由我也没查出什么。大概就是思想不同,看法不同,派别不同,所以就交恶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沈映雪不懂两家不对付。
既然这样,那赏荷宴就得加上苏家了。
“苏家子孙众多,而且各个都很出色。我想着如若苏家和方家的矛盾不深的话,侯爷可以试着同苏家结交。这样容哥儿就可以进孔府书院。”
沈映雪要是明着加上苏家,就会被方氏记恨。
所以她选择迂回的方式,先告知霍俊北,以为了霍俊北在朝堂上多一个盟友为理由,再由霍俊北首肯,加上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