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看了一眼霍俊北手中拿着的证词,“这是小翠父亲的。”
她指着证词上的一行,“小翠父亲承认,他说过老夫人虐待夫人一事,言语间多有对老夫人的不满。”
徐柔儿不知这事。
她看向外间。
外间有婆子在走动,想来是在收拾血迹。
真的是小翠做的吗?
是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此事不能和她有关。
“那是小翠怨恨老夫人,所以故意传的谣言?”
霍俊北先是看向徐柔儿,随后询问江妈妈,“就算是小翠做的,那和柔儿有什么关系?”
他这句话,勾起了方氏的怒火。
想到自己信任的亲信效力于他人,方氏就生气。
她怒急起身,对霍俊北说,“因为小翠听命于她!”
霍俊北看向徐柔儿,“母亲,你身边的人听命于小翠?为何?”
江妈妈从霍俊北手中拿过证词,“这是小少爷身边滴松的证词,他供述徐姑娘多次经过他联系小翠。”
霍俊北快速看过手中滴松的证词。
他看完之后不敢相信的看向徐柔儿。
他实在是没想到,她连方氏身边的人也能收买。
徐柔儿同霍俊北对视,她能看见他眼中只有诧异,没有厌恶和生气。
只要霍俊北没有因她收买府中之人而厌恶她,她就还有解释的机会。
江妈妈把菊香的证词递给霍俊北。
“菊香证实了徐姑娘的确是通过滴松联系小翠,而且还供出徐姑娘告知二爷,有人要害她的事情。”
菊香的供词有两页。
霍俊北看完之后,递给徐柔儿,“你如何解释?”
江妈妈惊讶于霍俊北直接把证词递给徐柔儿了,这是让她拿着证词辩白的意思吗?
“我的确是收买了小翠。”
那么多人证,她就算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侯爷,我收买小翠不是想做什么恶事,只是想知道孩子的近况。”
她拉过霍嫣然,“自从然姐儿被送进侯府之后,我日日夜夜睡不好。我担心她在侯府过得不好,担心下人会因她是姨娘生的就对她不好,这才联系上府中之人。”
霍嫣然潸然泪下,“母亲都是因为我,祖母,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方氏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伸出一只手指着她们母女两。
霍俊北握住方氏的手,“母亲,这件事的确是她做得不对,但她也是为了女儿。你看她一片慈心的份上,就不要同她计较。”
“我会好好和她讲明其中道理,让她惊醒自身。”
方氏没想到,霍俊北仍旧偏向徐柔儿,“你……”
“关于流言之事,我也会好好查一查。”
霍俊北想起了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翠。
方氏现在误以为是徐柔儿是散布谣言之人,若是她趁着他不在内宅的时候对徐柔儿出手。
他光是想想,都觉心惊。
他觉得在事情查明之前,还是暂时收走方氏的管家之权。
收走管家之权还不够,还得找个人来压制方氏的同时,分走一些方氏对徐柔儿的厌恶之情。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母亲身子不好,就不必因管家的事情辛劳了。这些杂事,我会交给夫人来办。”
方氏不敢相信的看向霍俊北,“你……”
江妈妈见方氏气到说不出话,上前道,“侯爷,老夫人脸色不好,您就算再急,话也得慢慢说。”
她见方氏面色发紫,心中着急,对外间喊道,“大夫呢?大夫还没到吗?去催一催。”
“到了!”
大夫带着药箱匆匆进来,看见方氏的脸色连忙拿出脉诊给她诊脉。
霍俊北顺势起身,对大夫说,“母亲身子不好,你们好好照料。”
“徐姑娘回清矿院去,最近没什么事就不要外出了。至于二姑娘,即刻搬去玉笙居。”
霍俊北说完,就带着徐柔儿和霍嫣然离开了。
江妈妈一脸错愕,见方氏强撑着要坐起来,她连忙道,“老夫人先别和侯爷置气,当下之急是保重。等您大好了,再谈其他的。”
方氏这才躺回去。
徐柔儿这个狐媚的,等她好了,定要处置掉她这个祸害。
咸福居的消息传到寿康院时,沈映雪正在揉按老祖宗的腿。
“别按了,你就算再按也不会好。”
老祖宗握住沈映雪的手,她看向苏妈妈,“你说兴儿在咸福居发了好大的火,是因为什么发火的?”
“这个不知,只是听说老夫人突然重病,大夫正在诊治。”
沈映雪收回手,仔细帮老祖宗盖好被子才问,“我才跟婆母用过晚饭,她怎么就突然重病了呢?”
“来的人是跟在侯爷身边的小厮,只是说老夫人病重不能照顾二姑娘,让二姑娘搬到玉笙居居住。”
苏妈妈越说越觉得奇怪,“还说要把管家之权交给夫人。交权也就罢了,奇怪的是,老夫人重病,侯爷怎么不陪在身侧,反而走了。”
沈映雪看向老祖宗有些担心,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