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的惨叫声,霍嫣然也听见了。
她想问发生了什么,但那两位送她回来的丫鬟拦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二姑娘困了,哪里有什么惨叫声!”
“是啊,姑娘早些安置吧。”
霍嫣然确信自己听到的是惨叫声,她也能听出那是小翠的惨叫声。
小翠做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她想起了刚刚方氏看徐柔儿的眼神,不觉胆寒。
她会对徐柔儿做什么!
小翠的惨叫声停下,更令霍嫣然心慌。
她试图掰开拦着她的丫鬟的手。
“让我出去!”
“你们让我出去!”
霍俊北晚间想同徐柔儿共用晚饭,沿着小道去找徐柔儿时,得知她在咸福居那。
他本可以从密道直接前往咸福居的,但为了小道不被人发现,他只得先回内书房,再前往咸福居。
刚走进咸福居,他就听见霍嫣然的呼喊声。
他走向东厢房,撩开门帘就看见被丫鬟钳制住的霍嫣然。
“你们在干什么!”
丫鬟一愣,霍嫣然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扑进了霍俊北的怀中,道,“父亲,你救救母亲!”
她太慌张了,把徐柔儿称之为母亲。
霍俊北下意识以为她喊的母亲是沈映雪,道,“母亲又对夫人动手了?”
他只觉得头疼,上次方氏对沈映雪动手,就引来了沈建山。
这次又会引来谁。
霍嫣然听见他说夫人时,心中五味杂陈。
霍俊北只承认沈映雪是她的母亲吗?那徐柔儿呢?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颤声道,“不是,是徐姑娘。”
霍嫣然带着霍俊北走出东厢房,指着正屋道,“在里面。”
霍俊北得知徐柔儿有危险,快步走进正屋。
门口守着的婆子想拦都拦不住,只能高声喊道,“侯爷来了。”
霍俊北掀开门帘,只见地上有血流淌。
浓重的血腥味,拿着棍棒的婆子,和被绑在长椅上,脊椎以下血肉模糊的小翠,
霍俊北果断转身,捂住了霍嫣然的眼睛。
霍嫣然听见了惨叫声,闻到了血腥味,能猜到屋里发生了什么。
但她还是问,“父亲,怎么了吗?”
霍俊北带她绕着血迹走,厉声对外间的婆子道,“还不收拾掉!”
方氏听见霍俊北的声音,坐直了身子,在瞧见霍俊北捂着霍嫣然的眼睛走进来时,她拧眉道,“侯爷为何深夜来此?”
越往里走,浓重的檀香味冲淡了两人身上沾染的血腥味。
霍俊北拿下捂住霍嫣然眼睛的手,快步上前想扶起徐柔儿。
方氏冷眼看向霍俊北,“你当真什么都不问,就要扶起她吗?”
霍俊北伸出去的手收回来,他站在徐柔儿身侧,“母亲,外头那个丫鬟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她打成这样?柔儿做错了什么?她要跪在这里!”
方氏知道,他先问小翠,不是因为关心小翠。
而是觉得先问徐柔儿会引得她更生气。
“你还真监护着她!”
方氏恨铁不成钢,她费心栽培,怎么就培养出了个情种。
她抄起茶盏就想朝着霍俊北扔去!
江妈妈连忙上前握住方氏拿着茶盏的手,劝道,“老夫人,那是侯爷啊!”
方氏到底还是没扔出茶盏,她重重放下茶盏。
“你到底还是不如那个庶子!”
霍俊北听方氏提起霍行宴,更加疑惑,“这关二弟什么事?”
方氏笑了,不知道是在笑霍俊北傻,还是笑自己可笑。
“我想那庶子死,想把国公府牵扯进来,所以我做了个局。原本以为这个局破是因为丫鬟藏起了药方。”
她冷眼看向徐柔儿,“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
“难怪才喝了两日人就倒下了,难怪丫鬟会藏起药方!”
她听江妈妈说的时候就觉奇怪,好像霍行宴早就知道一般。
现在看来,的确是早就知道。
“他以身作局,解了此局不说,还除掉我放在他身边的眼线,更要我以后不能明着亏待他!”
方氏咬牙切齿,“而你呢?沉迷于女色,害我全盘皆输!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你还护着她!”
霍俊北垂眼看向徐柔儿,不敢置信询问,“是你?”
徐柔儿知道菊香被带走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做的所有事情都被翻出来的应对。
她双眼含泪,看向霍俊北,“是我。”
霍俊北见他承认,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嫣然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住。
徐柔儿或许不知道方氏如何提防,如何厌恶霍行宴,她知道。
她为什么要去触犯方氏的逆鳞。
徐柔儿看向霍俊北,“夫人不补贴家用,年节时分,侯爷该如何送礼,如何维护人脉。二爷再无用,字画也是好的。”
“而且,我不忍……”
她没把话说全。
霍俊北听她是为了自己和善心选择去告知霍行宴,心软了。
“母亲,柔儿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