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先是看了一眼霍娇娇,随后俯身在沈映雪耳边说了两句话。
沈映雪看向霍娇娇。
霍娇娇把她们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她识趣道,“我才想起药还没喝,得先回去喝药。”
沈映雪叫住她,“等等。”
她示意她坐下,“你日后嫁人后也要管家,管家时难免会遇见一些刁奴。如何审问,如何处置,你都得学。”
“也是巧了,正好让你碰上此事,既如此,你就留下来看着吧。”
沈映雪都这样说了,霍娇娇只能坐下。
春荷看向沈映雪,在她点头后,她出门让婆子把月湖带了进来。
月湖一进来,就对沈映雪说,“夫人,这几日二爷的汤药一直都是观言熬制的,我们并未插手。”
她知道自己针对观言有些刻意了,所以一进来就跟沈映雪解释,她为什么会针对观言的理由。
要不是沈映雪一早就知道月湖是方氏的人,她还真会信月湖的话。
“柳眉已经招认了,你们为何换药,药从哪里来。她都同我说了。”
月湖听见沈映雪只说柳眉,不说观言,脸色一变。
霍娇娇记得,不管是蕉蕴说的,还是沈映雪说的霍行宴院中发生的事,都没提到柳眉。
她怎么突然说起柳眉了。
她虽然疑惑不解,但她也知道,不好在此时开口。
月湖抬眼,看向沈映雪,“柳眉和我从未参与过熬制药材,我不知夫人为什么要放着一直熬药的观言不审,而抓着我们两个无辜之人不放。”
“就算那张药方是假的,难道夫人有证据证明,那张假药方就是我做的吗?或许是观言为了洗脱罪名,故意交给我的呢?”
她知道,如果她不极力分辩,就得承担加害霍行宴的罪名。
加害主子,好一点的打一顿撵出去。
不好的直接打死。
月湖之所以拼命狡辩,只因她想求一条生路。
沈映雪笑道,“柳眉和我说,你受够了在二爷院中呆着,备受欺凌的日子。所以挟持她,蛊惑他。”
“你们要采买帮你们找了一个会访字的书生,写下一张药方。”
“不是!”
那张药方是方氏派人拿给她的,菊三七也是。
分明不是沈映雪说的那样。
沈映雪挑眉,“哦?你们的口供不同,那你的说法呢?”
月湖因沈映雪说出所谓柳眉的口供而心慌,根本不怀疑沈映雪说的话的真假。
毕竟药方作假是真,她换药也是真的。
柳眉没本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编出一个书生让沈映雪去查证。
那她怎么敢如此说?
难道是方氏教她的,万一此局不成,就把过错推到她一人身上,抛弃她保住自己。
月湖遍体生寒。
她想说柳眉说的都是假的,但想到自己的兄弟姊妹都在方氏的监控下,她又不敢。
她斟酌过后,承认了罪行。
“她说得没错。”
她的声音在发颤,眼中已然无光,像个傀儡一般招认。
“二爷待我们很好,可好有什么用。我们还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日日受人欺凌。”
“只要他死了,我就能被重新分到各院中。去哪里都好,好过在二爷院中。”
霍娇娇听着月湖的话,想到了刘姨娘,想到了凝香院中听霍嫣然话的那些丫鬟。
“你想离开可以去求他,二叔不会强留你,你何必做这种事情?”
她不仅在质问月湖,也想质问凝香院里的那些丫鬟。
那些听霍嫣然话更多于听刘姨娘话的丫鬟。
她们是凝香院的人,不是霍嫣然的人!
何必如此听霍嫣然的话!
“大姑娘不知道吧?本来已经离开的橙丹,因二爷无人照顾,被夫人调回了院中。”
月湖苦笑,“要是我不弄死她,将来我再被指派到二爷院中服侍怎么办?”
霍娇娇瞪大了眼睛,“就因为这个?”
她知道府里有拜高踩低的奴才。
传出流言的那天早上,她就能感觉到奴才因霍俊北深夜离去而对她不太客气。
但是拜高踩低到想要杀了主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吃惊过后就是恐惧。
倒不是担心自己,毕竟她是霍行宴的女儿。
只要霍行宴不厌弃她,奴才们也不敢对她如何。
她担心的是刘姨娘。
她不由联想到了刘姨娘晕倒一事,她的晕厥是否是因为奴才起了同样的心思,对她的吃食做了什么手脚?
月湖眼神如刀,直直看向霍娇娇,“大姑娘,你虽是姨娘养的,但你爹是侯爷。这个身份足以让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你怎么能知道我们这些人受人欺凌的苦楚。”
“我只恨,我没有做得干净些。”
霍娇娇猛地起身。
因她起身太急,矮凳应声而倒,摔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沈映雪看向她,问,“怎么了?”
春荷上前查看,“凳子怎么倒了呢?姑娘没事吧?”
霍娇娇本来想怒斥月湖的,凳子倒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