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笑道,“婆母是长辈,如今是在病中,咸福居二十几个丫鬟伺候老夫人,我还觉得不够呢!”
沈建山蹙眉,“二十几个?”
就算是他母亲,院里伺候的丫鬟也不过十四个,方氏身边伺候的丫鬟就有二十几个?
“是啊,原本有三十二个。一些丫鬟做错了事情,我做主撵出去了。”
沈映雪刚进来,得知方氏身边有那么多的丫鬟也被惊到。
江妈妈特意解释,是因方氏管家的缘故。
丫鬟们大多都不是用来伺候的,而是帮着管家的。
前世,沈映雪没有多想,她自己管家之后也知道管家的辛苦,从而觉得方氏养那么多人也是应该的。
现在想起江妈妈的这句解释,只觉得好笑。
江妈妈和沈映雪解释的话来同沈建山解释。
沈建山立刻指出其中的漏洞,“我记得雪儿嫁过来没多久,霍老夫人就把管家之权交给雪儿了。”
“那那些丫鬟也一并交给雪儿了吗?”
江妈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向沈映雪,期盼她帮着说句话。
沈映雪是开口了,但不是帮方氏说话,而是感慨,“对啊,如若那些丫鬟是帮着管家的,婆母应该把她们交给我才是。”
她看向江妈妈,“为什么当初婆母不把她们交给我?”
江妈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沈映雪帮着她找了个借口,“难道是觉得我不够稳重,所以不愿意把那些丫鬟交给我。就像婆母嫌我年轻,不愿意把库房钥匙交给我一样吗?”
沈建山是知道方氏让沈映雪管家,但不给沈映雪钱财的事情。
但他不知道其中细节。
“交管家之权,却不交人手,钱财。那还管什么家?”
沈建山冷眼看着汗流浃背的江妈妈,“老夫人真是让我见识了不一样的管家之权。”
江妈妈没想到沈映雪会就是重提,她绞尽脑汁想把方氏的这个做法说得合理一些。
“老夫人这也是在历练夫人。”
她语重心长道,“夫人还年轻,不懂得看人。若是太信赖奴仆,就容易被人利用。”
沈映雪问道,“我年轻不懂得看人是没错,但那些人也不是一般人,而是被婆母调教过的人。”
她惊讶道,“江妈妈,你的意思是婆母调教的人也不值得信任吗?”
她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妈妈,迟疑道,“那你……”
沈建山看着江妈妈脸上的血色褪去,随后脸色转青。
江妈妈想还嘴,又怕被沈映雪抓到以下犯上的把柄,以此来证明方氏调教出来的人的确不行。
她无比憋屈的看着沈映雪,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应对沈映雪这个看似随意,实则刁钻的问题。
还没等她想出应对的话术,就听见柳眉焦急询问,“大夫,二爷是怎么了?”
大夫走出里屋,江妈妈连忙借着询问大夫霍行宴的身体状况,躲开沈映雪这个刁钻的问题。
沈建山也看向大夫。
大夫道,“二爷是肝气不顺导致的昏厥。”
江妈妈顺着大夫的话,把话题往药物有问题上引,“我记得二爷虽然体弱,但从来没有肝气不顺的症状。怎么会突然这般严重,还导致的昏厥。”
大夫瞥了坐在主位的沈建山和沈映雪,按照计划道,“我也奇怪,直到我闻了闻桌上放着的药碗,发现药有问题。”
江妈妈故意停顿了一会,就是想让沈映雪和沈建山询问药到底有什么问题。
可她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两人发问。
她觉得奇怪,不是说国公府很在意霍行宴吗?
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两人没开口,只能由江妈妈开口询问,“药有什么问题?”
“我看了药方,药方里写着三七,可我闻了闻药碗,觉得里面放的不是三七,而是菊三七。”
沈映雪好奇道,“药碗呢?”
春荷从里屋走出,手中拿着药碗。
她走到沈映雪的跟前,把药碗呈上。
沈映雪不接,只是看了一眼后看向沈建山。
沈建山看着那碗只有底部还残余一点药汤的药碗,说道,“我竟不知侯府里的大夫如此厉害。”
他转动着右手上戴着的碧玉扳指,“闻汤药就能断定用什么药材熬制也就罢了,就剩那么几滴汤药,也能闻得出来?”
“这等人才,侯府应该举荐入宫,当尝膳官才对。留在侯府,屈才了。”
他捏着碧玉扳指,玩味一笑。
大夫的脸色变了变,想要解释。
沈建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他瞧见霍俊北走进院中,高声道,“妹妹,还不赶紧叫人去催一催王大夫。”
他一字一顿,“再不来,他可是要背上杀人的罪名了。”
霍俊北走到廊下,听见沈建山如此说,就道,“什么杀人?”
江妈妈上前给霍俊北复述了大夫的话。
霍俊北一听就知道,这是方氏在用霍行宴做局,想把国公府和霍行宴一同拉下水。
他并不反对方氏这样做局,只是大夫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