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山搁下茶盏,“我都在这了,就由我亲自告知他。正好,我也想瞧瞧父亲信中说的体弱,到底是多弱。”
他来过侯府几次,但之前都是来见霍俊北和沈云桐的。
至于霍行宴,且不说方氏不愿意让他在这些贵客面前露脸,就算他来了,沈建山也不一定会注意或者记住他。
沈映雪无奈,“行吧,一会我就让人请他过来。”
“不如叫他过来一同吃饭?”
沈建山说完就察觉到了不妥,要是把霍行宴请来,那也得把方氏和霍俊北请来,那这饭是吃不好了。
沈映雪也想到了这点,问,“大哥真要让他此时过来吗?”
沈建山摆手,“罢了,等稍晚些吧。”
谈完正事,沈建山顺势提起了这一路上的疑惑。
“你让夏桃在外书房等我,容哥儿听说夏桃只是在等我,先是失落。在得知夏桃要带他来看你时,很是开心。”
他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让你疏远他?”
沈映雪听沈建山这么说,就明白了霍景然的小心思。
他是打算让沈建山以为她亏待他,从而让国公府觉得她品行不好,疏远她。
到底是孩子,太过于想当然。
多年家人,怎会因为一两件事就疏远。
“侯爷把他带出去几年,再回来时,我总感觉有些陌生。”
沈映雪垂眸,“也不知为何,我见他时,总觉心慌。”
沈建山听见沈映雪说心慌,就给她把了脉。
他倒不是怀疑沈映雪,只是担心她的身子。
“心跳得是比平常时更快些。”
沈建山收回手,“或许是他身上的药草味让你不适,既然不适,不常见也没什么,不要勉强自己。”
沈映雪收回手,见沈建山没再追问,就知道敷衍过去了。
夏桃掀开门帘走进来,询问道,“夫人,现在传饭吗?”
“嗯。”
夏桃前去传饭,春荷去请霍娇娇和霍景然前来用饭。
饭就摆在两人坐的桌旁,丫鬟上前撤掉茶水点心,一一摆饭。
霍娇娇带着霍景然洗过手之后,她本想让霍景然坐在沈映雪的身侧,一转头就见他在沈建山的身侧坐下。
她看向沈映雪,见她没说什么,就在她身侧落座。
沈映雪让人温了酒来,“若是大哥一会没事的话,喝点酒吧。”
沈建山酒量不错,他看着泡在热水里的小盅黄酒,这么点,对他而言如同喝水一般。
“就这点?”
沈映雪笑道,“大哥此次回京得陛下赏赐,想来这祝贺你得到赏赐的酒宴不会少。现在少喝点,晚上去赴宴,还能多喝倒几个。”
“若是现在就喝倒了,想请你喝酒的人还得明日再开一席,若是明日也有人请你,岂不是撞上了?”
沈建山知道沈映雪是在调侃他,失笑,“你呀你。”
霍景然看着沈建山和沈映雪说说笑笑,瞧着感情不错,想来是不会被三言两语就挑拨开。
他改变计划,对沈建山道,“大舅舅,都说边境苦寒,苦寒到什么地步?”
“就是白日热得流汗不止,晚上滴水成冰,喝水都困难。”
沈建山随口道,“大舅舅文采不行,形容不出来那地方的苦寒,如若你真想知道,可愿意随我边境一行?”
霍娇娇夹起的鸡块,因沈建山的话而掉落,在她膝上滚了两下,掉落在地。
她垂眼看着葱青的襦裙上留下了一道油污。
沈映雪瞧见了,就道,“带姑娘去更衣。”
霍娇娇看着沈映雪对沈建山的话并不吃惊,也不打算阻止,觉得奇怪。
都说边疆苦寒了,沈映雪为何还不阻止沈建山?
沈映雪不阻止,是因为就算沈建山想带走霍景然,方氏和霍俊北也不肯。
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为何要阻止?
而且,她也想看看霍景然会如何回沈建山这句话的。
霍景然先是兴奋询问,“我真的能和大舅舅前往边境吗?”
如若不是他说着说着,偏头看沈映雪的脸色,沈映雪都要被他骗过去,觉得他是真的开心。
沈映雪搅动着汤碗,继续看着霍景然演。
沈建山点头,“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霍景然再次看向沈映雪,他对边境不感兴趣,也知道方氏和霍俊北是不会让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前往边境。
但他不能直接拒绝沈建山,也不能把方氏和霍俊北不让这件事说出来。
万一沈建山去说服方氏和霍俊北,他岂不是真的要前往边疆。
所以他频繁的看向沈映雪,期待她出面阻止。
但沈映雪像是没看见她的请求一般。
他只能道,“我年幼时,因体弱不能在外玩耍,别说边境,就连京城好多地方我都没怎么去过。”
他说着垂下头。
沈建山也知道霍景容体弱一事,叹了口气道,“好在你如今安好,往后想去什么地方,只管和大舅舅说。”
霍景然笑道,“多谢大舅舅,可如今太奶奶病重,祖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