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嫣然垮下脸,娇声道,“母亲怎么这样,明明没有非要把我的馋虫勾出来。”
沈映雪见她如此娇俏,又觉得她与徐柔儿不同。
“这不是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茶点,还不够吗?”
霍嫣然见沈映雪没顺着她的话说,而是叫她吃茶点,她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在说就不是撒娇,而是胡搅蛮缠了。
她乖巧的说了句,“多谢母亲。”
沈映雪看向霍娇娇,“不知你们父亲同你们说了分院住的事吗?”
霍嫣然刚想开口,沈映雪却问霍娇娇,“你住在那里?”
“回母亲,我住在知春院。”
沈映雪估算了知春院到她院中的距离,笑道,“倒是不远,日后你每日早晨早些来,我教你如何管家算账,如何待人接客。”
“这些都是日后你成为一家主母要做的,你得好好学。”
霍娇娇见沈映雪只对她说,话里也只有“你”,而不是“你们”。
她有点摸不准沈映雪的意思,看向霍嫣然。
霍嫣然没有看她,而是在看沈映雪。
她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从中还夹杂着一些厌恶。
看来,她也不知道沈映雪此言何意。
霍嫣然转头看向她,她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霍娇娇询问。
她很想知道沈映雪为何只问霍娇娇分院之后住在何处,为何只说“你”而不给她任何说法。
但这种话不好问出口,一不小心就会惹人嫌。
她可不想在什么还未做成时,让沈映雪这个有权有势的主母厌恶她。
霍娇娇知道霍嫣然看向她是想让她询问沈映雪。
她不想开口,却又在霍嫣然的注视下想起了霍嫣然昨日用温和缓慢的语气说的那些威胁的话语。
她紧握手中的帕子,深吸一口气,还是问出了口,“母亲,就我一人要学这些吗?妹妹呢?”
沈映雪早就想好了说辞,“你妹妹虽比你少不了多少,但她天真活泼,在待人接物和礼数上也没有大的差错。”
“过阵子,我要请一些相熟的夫人小姐前来赏荷。”
春荷拿出两份名单递给两人。
两人接过,翻开来看,在看见第一人写的是绥安郡主,霍嫣然诧异道,“母亲和绥安郡主也有交情吗?”
“郡主好骑射,正好我会一些,在一起打马球时得郡主赏识,一起打过几场马球。”
沈映雪和绥安郡主的缘分起始于马球,也结束于马球。
成亲后,因方氏不喜马球,沈映雪就不再碰马球了。
渐渐地,她和绥安郡主就没什么来往。
绥安郡主会不会来,她也没把握。
霍嫣然见沈映雪把绥安郡主写在名单上,还以为她们的交情很深,原来只是一起打过马球。
倘若一起打过马球也能叫有交情,那和她有交情的人多了去了。
她顺着名单往下看。
沈映雪给的名单上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朝中新贵。
有沈映雪和淮安郡主打几次马球,就能把绥安郡主写到名单里这个前车之鉴。
她觉得这个名单上写的大半都是虚的。
沈映雪能请来的,应该只有武将。
她合上名单,随手放在桌上,抬眼看向霍娇娇。
霍娇娇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垂眼避开同她注视。
见她躲,霍嫣然灿然一笑,“母亲,您留下姐姐教礼仪规矩,是否是想让这些贵夫人见见姐姐?”
沈映雪点头,“到底总是要见的。夫婿还是知根知底比较好,盲婚哑嫁若是遇见不好的人,是受罪。”
就算是知根知底,也不见得会好到那里去。
她前世一直以为霍俊北深爱离世的沈云桐,对她冷淡,对霍景容关爱有加都是如此。
她虽然又是会因为他的冷淡难受,妒忌。
但想到那人是自己的姐姐,又会由衷的为姐姐开心。
觉得她拥有了霍俊北所有的爱。
到死之前,她才知道他心爱之人不是沈云桐,而是徐柔儿。
就连他疼爱的那个孩子,也不是霍景容,而是徐柔儿的孩子,霍景然。
霍俊北的确是爱屋及乌,但爱屋及乌的对象却是一个外室。
她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沈云桐也成为了笑话。
因自己经历过苦痛,所以沈映雪由衷道,“我希望你们日后的日子幸福美满。”
霍嫣然觉得讽刺,一个活在欺骗里的人,希望他人今后的日子幸福美满,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她接着喝茶遮住了上扬的嘴角。
她放下茶盏,见霍娇娇在看她,想到了沈映雪在说希望她们幸福美满之前还说了让霍娇娇留下,她要亲自教导她礼仪规矩。
虽不愿霍娇娇和沈映雪独处,但若是因为这个,也不是不行。
按照她的猜想,沈映雪能请来的只有武将家眷。
刘姨娘最不想霍娇娇嫁给武将,成婚之后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她可以趁机挑拨刘姨娘和沈映雪的关系,说不定刘姨娘会成为和陈妈妈一样,为了儿女奋力一搏。
那时,沈映雪死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