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见他这样,对观言道,“国公府上的王大夫最擅长治疗跌打损伤,夫人已经和元管家说过了,明日会请王大夫再来为二爷看伤。”
观言正担心大夫会因为方氏的缘故不好好给霍行宴治伤。
国公府若是能派大夫前来,他们就不用为此担心了。
春荷话音刚落,大夫就果断下笔。
她说完就进里间给霍行宴请安问好,查看伤势。
霍行宴的右手被夹板固定住,上面缠着厚厚的纱布。
纱布的头尾在后颈部打了个结,把伤着的手调了起来。
“夫人让我来看看二爷,伤势可严重?大夫怎么说的?”
霍行宴点头,“多谢大嫂关心,大夫说了,虽是伤筋动骨,但还好。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就好。”
“二爷这段时日就好好静养,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想吃想玩的,只管派人来芳园居说一声。”
霍行宴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叫想吃的想玩的?沈映雪还当他是小孩吗?
“虽没有什么想要的,但大嫂如此关心我,我很感激。”
“二爷客气了。”
春荷说完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就觉得奇怪。
她记得霍行宴房中,是有五个丫鬟。两个大丫鬟,三个小丫鬟。
可她来的这几次,只看见了观言这个大丫鬟,其余的丫鬟呢?
霍行宴见她眼眸乱转,就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
春荷笑道,“没有,只是有句话,夫人让我告知二爷。”
她探身,在霍行宴耳边说了一句话。
霍行宴脸色顿时变了,“大嫂可有证据?”
“夫人说,就算有证据给二爷,您也不一定会相信。人既然已经在这了,相信以二爷的聪慧,必定能处置妥当。”
春荷看着霍行宴的所有反应都在沈映雪的预料之内,觉得惊奇。
霍俊北也察觉这事,道,“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夫人可以处置,但交给二爷,是因为尊重二爷。您利用也好,打发了也罢,随您处置。”
春荷转达完最后一句话,“就只有这些了。如若二爷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霍行宴喊住春荷,想问些问题,又觉得这些问题问了也没有答案,或者是得到一个假的答案,就道,“你走吧。”
春荷觉得莫名,但她没有多问,只是再次行礼后告退。
她走出里间,见屋中没人,只有药方。
她刚拿起药方,观言就走进来,她问,“大夫呢?”
“才送出去,说是老夫人叫他。”
观言看着春荷手中的药方道,“二爷体弱,这位大夫来我们这也有几十次。没有一次把药方写的那么详细。”
她点了点药材下面,“你看,他连如何煎药,如何炮制外敷的药都写得清清楚楚。往日,都是我们追着他问怎么煎药的。”
她也知道,如若不是春荷在,那大夫还是会敷衍他们。
“幸亏春荷姐姐你在。”
春荷笑了笑,没接观言的话,只是垂眼看着手中的两张药方,“外敷的药还好,内服的有几样是名贵的。”
她用手指了指上面的山参二字,“因为山参难得,所以名贵。若是只是用不好的山参也就罢了,如今多以桔梗假冒山参的。”
观言听出了春荷话里的意思。
方氏不喜霍行宴,必然不会给他用名贵的药材,但又不得不送过来,只能用其他代替。
若是用劣质山参代替也就罢了,若是用桔梗这种假人参,岂不是破坏了药性?
为了避免这些,只能出去买了。
可要出去买的话,银钱还够吗?
一支好的山参要多少钱呢?
春荷见她紧蹙眉头,笑道,“说来也巧,我们那里还有些,一会给你们拿过来。”
观言看向里屋,霍行宴正坐在床榻上,纱帘挡住了他,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她看他不言语,想来是不想收下药材。
她虽然惋惜,但还是顺着霍行宴的意思。
“山参出去买就是了,一些大的药铺想来不会卖假货。不用劳烦姐姐特意找出来。再说,小少爷身子也不好,山参还是给他补补身子。”
春荷瞧见观言的小动作,知道观言不是不能收,而是她拿不定主意。
她对里间扬声道,“说什么劳不劳烦的话,那么见外。今日若不是二爷,我们夫人怕是命都没了,这点药材算得了什么。”
“你就收下吧。”
观言再看向里间,见霍行宴点了头,这才答应下来,“那我就厚颜收下了。”
春荷见她收下,道“晚些时候,我让人把药材送来。我刚刚瞧过了,药材一应都有,就不必去外头拿了,免得废功夫。”
观言知道,春荷说的废功夫,是怕外头为了讨方氏开心,而压着霍行宴的药材不给。
或者和以往一样,三天两头去催,才能要来一丁半点。
她这是在体谅她。
“多谢春荷姐姐,我跟着姐姐回去取吧,省得姐姐院子里的人再跑一趟。”
春荷看观言要跟着自己走,屋里